“你從小就愛攢錢,看著對錢很計算,但我曉得,你隻不過是想攢了錢贖身出來,過明淨的日子。”陶氏的手順著江絮的肩頭緩緩下移,漸漸握住她的手,“絮兒,你不愛財。你也不愛名聲、職位,不然就便不會往死了把江子興拉上馬。”
江絮抿了抿唇,又低下頭去。
但是腦中卻閃過一幕幕,她被裴鳳隕捉去思過崖,他來救她。他在腿上鋪了帕子,坐在劈麵低頭給她剝瓜子。他攤開手心,露在她眼下的一堆五顏六色的糖果。他揭開紙包,暴露一根烤得金黃的雞腿,撕成條塞她嘴裡。
“傻子。”江絮忍不住伸脫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他不信賴,他長得這麼俊,誰捨得打他呀?
“您如何就——您臉上這是如何了?”茯苓說到一半,俄然發明裴君昊的一邊臉上有些非常,忙靠近了看,隻見五根指印非常清楚地印在他的臉上,頓時瞪大眼睛:“她打的?!”
“汪。”他坐在她身後,叫道。
又想起碰到的晉王府的下人,個個麵帶發急,而茯苓的臉上還帶著幾道傷痕,黃管事等人也冇好到那裡去,全都經曆過一場大戰似的。
江絮昂首,眼中有些羞惱,用力掙起來,用力推他:“誰要嫁給你?”
說著,順著牆根往外跑,一起來到門口,悄悄翻開院門,跑了出去。
不說他底子捨不得生江絮的氣,便是他真的活力了,以他的仁慈知性,也做不出大早晨把人攆到街上去睡的。
裴君昊捂了捂臉,瞪她一眼:“你懂甚麼?”
非論如何,她不悔怨。裴君昊毒發的環境不明,又難以製住,她不會讓陶氏再住在晉王府的。
最壞的女人。
江絮撇了撇嘴。她才獲咎了晉王府的人,誰不說她好話呢?猜到又有甚麼希奇?
他的胸膛太熾熱了,燙得她手都發麻。並且,他彷彿真的一點也不瘦。她的指腹所觸之下,一片健壯而富有彈性。她不由想起白日見到的一幕,他身上捆著拇指粗的繩索,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景象來,驀地臉上一熱。
不,不對,不該想他。江絮猛地抱住頭,想把腦筋裡的狼籍趕出去。但到底冇有效,滿腦筋滿是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眸,看著她的時候,自始至終,冇有變過的愛好與熱忱。
“那我歸去了?”江絮輕聲道。
衝她揮了揮手,抬腳就要進屋。
裴君昊隻覺挪不開眼,他看著她的眼睛,內心撲通撲通直跳,更摟緊她的手:“我,我必然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