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馮氏愈發焦急起來,額頭上都冒出汗來,她咬了咬唇,說道:“父親,大哥,我,我不是至心要與他和離。我,我就是想叫他受點經驗。父親,不要讓他被抄家放逐,我還想做江府夫人。”
被江予彤一把叫住了:“等等!”
“殿下醒了,請江蜜斯進屋一敘。”侍衛隊長走出來道。
“父親,我……”
“啪!”江予彤又給了她一個巴掌,“你那是甚麼眼神?瞧不起誰呢?不過一個輕賤的丫環罷了,打死你都是輕的,不歡暢也得忍著!”
小丫環低著頭,搖了搖。
她喜好的東西,不過是梳個頭、戴個釵,馮安宜卻冇有興趣。而馮安宜有興趣的,卻滿是君子之間流行的風雅之物,江予彤冇有半絲興趣。
“好,好,今後我餵你。”裴君昊嗬嗬笑著應道,背在身後的手指,指肚捏來捏去,回味著方纔觸到的柔嫩柔滑的感受。
“你縮甚麼?”她縮得太較著,馮氏一眼就瞥見了,又見她臉上掩不住的驚駭,直是嫌棄道:“你老誠懇實服侍,彆犯她那樣的弊端,今後隻要吃香的、喝辣的份,夫人我還能虐待你不成!”
“饒命?我饒你的命,誰還我兒的命?!”她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當即把馮氏氣得肝火又升起三分,抓過甚麼就朝她身上砸,“賤婢,看我打死你!”
“哼,賤命倒是硬!”馮氏又喘了口氣,才感覺剛纔累出了一頭的汗,昂首朝蓮枝瞪了一眼:“愣著乾甚麼?過來給我擦汗!”
江絮回身一看,裴鳳隕公然被幾名侍衛攙扶著,他高大矗立的身形,現在看不出涓滴筆挺高傲,帶著幾分軟弱地倚在侍衛的肩上。腦袋低垂著,長髮從兩側落下,遮住他有些慘白的臉頰。
“你凶我?”江予彤頓時瞪大眼睛,“為了一個小丫環,你凶我?”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小丫環,見她低頭無聲墮淚,不由又想起江絮來,初進府時,江絮也是一副愛哭模樣,她還被江絮騙了,覺得江絮是個軟包子。
馮太師愣了一下,馮大老爺也愣了一下,父子兩人看著一臉焦心的馮氏,全都不解:“為何?他害了你,為何不讓他被放逐?”
氛圍一時有些劍拔弩張。江絮就在一刹時,當即提起了心。
幾近每次裴鳳隕拔出劍,都要產生不好的事情。比如在金鑾殿上那次,他砍傷了裴君昊的手。比如在思過崖邊上,她刺了他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