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姐姐,你說大蜜斯來了?”婢女被兩人扶著重新趴好,仍不掩一臉驚色,“大蜜斯如何會來這裡?”
說著,便往外走去了。
誠懇說,陶氏剛曉得裴君昊是晉王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但她見晉王府並冇有甚麼端方,乃至一個小丫環茯苓都敢對裴君昊明嘲暗諷,而裴君昊活力歸活力,倒冇把茯苓如何樣,才心下微安。
珍珠見他出去,才漸漸轉過甚,看著他的臉,慘淡一笑:“老爺,孩兒冇有了。”
隨即,又轉過神,一臉浮泛地看著屋頂。
誰知,大夫旁的冇說,倒道賀她有了!
這本是功德。但陶氏在此事上頭吃過虧,便不肯定裴君昊的這份情義能對峙多久。是以倒怕江絮動心後,萬一裴君昊的用情退了,絮兒此生就遲誤了。
冇有了,冇有了,甚麼都冇有了。她這輩子的希冀,就這麼冇有了。
“接江蜜斯歸去。”下人低頭答道。
是以,茯苓倒也不敢說,江絮被燕王擄走,又被裴君昊救返來的事,隻道:“大抵是因為太思念夫人了?”
“那是天然。”江子興點頭,又說了一番甚麼血濃於水,父女情深的話來。
“敢害我兒,我叫她償命!”江子興俄然暴起,驀地大步往外走去。
“不成能,我的兒子,不會那麼等閒被打掉。”江子興握著珍珠的手,兩眼通紅地盯著她的肚子,“他必然還在內裡。你們都被夫人騙了,她蛇蠍心腸,必然騙你們哥兒冇有了。”
傳聞那兩位極能作,因著老晉王技藝高強,老晉王妃也不遑多讓,倆人又愛拌嘴,一天從早打到晚。有那麼幾年,府裡頭寸草不生,那草芽芽才冒出來,就被老晉王一劍掃冇了,那樹枝上才抽條,就被老晉王妃一劍砍冇了。
何況,婢女身為江絮的貼身丫環,卻被打個半死,抱返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叫陶氏如何未幾想?
江子興一愣,皺起眉頭。轉念一想,裴君昊救了江絮,他上門伸謝,便是帶上江絮也並不會不當。
隻不過,是誰做的,倒不好說了。也許是府裡的,也也許是白靈卉的後招。
“娘?你冇事吧?”江絮抓著陶氏的手,悄悄搖擺著。
陶氏想到這裡,也覺無法。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撣了撣幾處淡淡的皺紋,又抿了抿頭髮,才問茯苓道:“她現在哪兒?”
江子興怔怔站了半晌,才寂然坐倒。扭頭看了看珍珠,但見珍珠一臉慘白,自從他出去到現在,一向是兩眼無神,浮泛洞地看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