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彤的院子離得比來,原是馮氏不放心她,又獨寵這麼一個女兒,以是放得近些。近到兩邊誰有個動靜,另一邊都能聽獲得。
見江絮舒暢一些,婢女內心也鬆了口氣,連連換水換毛巾,給江絮擦拭。
“誰要你管了?”裴君昊再也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拳。
“兩位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攪大蜜斯的歇息。”這時,一個小丫環從外頭走出去,怯生生地勸道。
“大蜜斯,君公子的確在我們這。”婢女方纔隻顧著給江絮吃解藥,這會兒倒是把裴君昊拋在腦後了,給冷子寒一提纔想起來。
婢女立即攔在門口:“誰敢出來?”
江絮吃體味藥,身上殘存的紅暈開端垂垂減退,膚色規覆成普通色彩,身材的溫度也逐步趨於普通。冇過量時,她打了個激靈,展開眼睛,醒了過來。
忍住!江絮死死咬著牙,隻覺口裡都有了血腥氣。宿世她忍得住,冇有落入馮氏的騙局,這一世她也忍得住!
婢女也愣了,隨即急了,鬆開冷子寒的腿,改成抱住裴君昊的腿:“你想乾甚麼?不準你動我家蜜斯一根手指頭!”
裴君昊有些悔怨了,為甚麼要奉告他江絮的事?
冷子寒冇作聲,隻挑了挑眉頭,把目光掃向婢女。
“你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吃這些醋做甚麼?”麵對馮氏的似嗔似怒,江子興隻是輕描淡寫,“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倒感覺,珊瑚生得不錯,又是你最衷心的,放我身邊也不礙著你甚麼,仍給你使喚。”
馮氏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腕,目光恨不得在上麵盯出一個洞來。濃烈的肝火,幾乎燒燬她的神智,但是畢竟保有一絲腐敗,強做出一副委曲的模樣,看著江子興說道:“珍珠才被老爺尋摸去了,日日丟不開手,現在老爺又來牽我的珊瑚,叫我如何不往那方麵想?”
隻模糊約約中,心間閃現一個恍惚的動機,為何比影象中的還要難忍?
想了想,又拿出一隻手帕,伸到床底下,摸索著塞到裴君昊的嘴裡。
“好,你不肯給我解藥,那我就也讓它咬一口!”同冷子寒膠葛了半天的裴君昊,隻見冷子寒死活不鬆口,也是惱了。從他袖子裡拽出小綠蛇,按著小綠蛇的腦袋,在手腕上咬了一口。
“不會有事的。”江絮垂下眼睛,淡淡說道。
她纔不信,冷子寒會看著裴君昊不當。固然不曉得究竟產生了甚麼,但裴君昊同他熟悉,料來他不會不管。
婢女早就積累了一肚子的痛恨,見珊瑚竟敢還手,當下就道:“好你個珊瑚,仗著是夫人身邊的丫環,就不把大蜜斯放在眼裡,在你眼裡另有端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