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苦笑一聲,道:“是不是很不孝?爹孃對我那麼好,從不叫我受一丁點兒委曲,我卻如許對他們。”
幾人全都驚詫。
“倒也一定就是江大人做的。”鄭穎容趕緊勸道,“做買賣有成有敗,都是常事。並且陶老爺子也一定有事呢?說不定已經東山複興了?”
“這……”鄭穎容抿了抿唇,麵上有些難堪,“我們家有個親戚,走南闖北做買賣的,我曾聽他口中感慨,甚麼盆景不好做了,花匠們都不消心,胭脂買賣也不好做了,統統的花圃莊子培養的花兒都不可,如果當年江南陶氏不倒該有多好。”
陶氏驚詫:“蜜斯傳聞過江南陶氏?不錯,我家裡恰是做盆景買賣的,也做鮮花、乾花買賣,很多胭脂鋪子都買我們家的花。”
“馮氏這時做好人,叫江子興息怒。但是她明裡勸,暗裡卻煽風燃燒,很快江子興便寫了休書,拂袖走人。馮氏叫來兩個婦人,堵了我的口,架著我往外走,這便到了花月樓。”陶氏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有一天,陶氏出城上香,被大雨堵在了廟中,結識了貧苦墨客江子興。江子興生得俊朗,人又彬彬有禮,辭吐更是不俗,一下子就俘獲了陶氏的心。回到家,陶氏要求陶老爺幫助江子興讀書。
江絮抿著唇,緊緊看著陶氏:“娘?”
陶氏不聽,非要與江子興勝利德。江子興亦擺出一副端莊姿勢,表示若娶不到陶氏,則畢生不娶。看著陶氏就連絕食的體例都使出來,陶老爺冇了體例,承諾了兩人。
傅明瑾和鄭穎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緊盯著陶氏,等她接下來的話。
“江南陶氏,我彷彿記得,是不是做盆景買賣的?”鄭穎容擰眉思考了半晌,俄然記了起來,昂首問陶氏道。
江絮抿了抿唇,攥緊了拳頭,低低道:“外公外婆再也冇來過嗎?”
“爹孃傳聞江子興高中,一半是歡暢,一半是不放心,千裡迢迢來看我。到了都城,就傳聞我要被降為平妻。”陶氏挖苦一聲,“我正與江子興發脾氣,對他們也冇有好言語。”
陶氏聽罷,神采煞白,顫聲說道:“這是,甚麼時候的事?”
聽到這裡,世人都沉默了。
聽到這裡,傅明瑾、鄭穎容紛繁倒吸一口冷氣。
陶氏哭得更凶了:“不成能。我爹說過,讀書人最是薄情,如有一日負心,必是絕情無義。當年我跟他情濃時,曾拿這話與他談笑,他隻怕早記在內心,如有機遇,怎肯放過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