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你覺不覺著，朱嬤嬤這兩日對我馴良很多？”江絮抓著被褥，轉頭看向帳幔外頭。

非要論起來，梨香是芙蓉院的人，或許能栽到江絮的頭上，這是婢女獨一能夠想到的了。

並不敞亮的室內，昏黃燈光打在江絮的臉上，明麗精美的五官，在燈光下更加美得驚人。她微淺笑著，烏黑眸中明滅著熠熠的光芒，彷彿暗處的小惡魔。

朱嬤嬤的臉上不見較著的笑容，眼中卻帶了兩分暖意：“大蜜斯來了？這才一大早，便來老奴這裡，所為何事？”

來到屋外，下了台階，抬頭往屋脊上看去。隻見一片空空，哪有貓兒的影子？

婢女答道：“是馴良很多。比起第一日來，的確不像一小我。偶然朱嬤嬤看大蜜斯的目光，奴婢覺得朱嬤嬤在看孫女兒呢。”

婢女跟著出來，口裡道：“大蜜斯，留著這禍端做甚麼？遠遠丟了纔好呢，誰曉得這東西是甚麼來源？被人發明我們院子裡有外男的東西，到時纔沒好呢！”

看孫女兒？有如許馴良嗎？江絮心中一頓，迷惑不但冇有解開，反倒更加利誘了。

婢女指著玉佩道：“貓兒毫不會留下這東西，一準是采花賊留下的！”

在這個節骨眼上——前腳纔給江絮端了不明茶水，後腳就七竅流血而死。

“胡說甚麼？甚麼采花賊？”江絮冇好氣地瞪她一眼。

隻見一塊瑩白玉潤的雞卵大小的事物，順著瓦片，一節一節掉落，收回纖細的“哢噠、哢噠”的聲響。很快，落到最上麵的一截瓦片，停頓半晌，突然墜落，在夜色中劃過一道瑩白的光。

“奴婢方纔彷彿也聽到一聲。”婢女聽罷，披了衣裳，跟著走出來。

好好的男人，如何會每天早晨踩屋頂，還留下了東西？婢女的遐想力一下子開動起來，指著玉佩，睜大眼睛，卻哪有半分驚駭，全都是猜疑與獵奇。

明顯宿世冇有這一出，究竟是那裡不對？江絮想來想去，始終不明白。又想起那日轉手將茶水倒了，不由有些遺憾。如果留有少量茶水，也許能今後中得出線索。

這一笑，直是叫婢女後背一寒：“大蜜斯，你要做甚麼？”

“也有事理。”江絮俄然停下步子，轉過身來，衝婢女一笑。

婢女被江絮的利落伎倆驚得呆了一下，隨即走過來，看著江絮手裡的玉佩，張大嘴巴：“這——莫非是采花賊？”

以江絮對馮氏的體味，馮氏不會弄這些有的冇的膈應人。畢竟是一府主母，眼界和藹量都不至於如此。何況，丫環也是一條性命，弄不好就是一件大事，馮氏是太師府嫡女出身，不至於連這些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