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斯，請淨麵。”一塊烏黑的毛巾遞了過來，披髮著花朵的微芬，托在一隻算得上白淨的手上。

江絮微微一笑，小聲說道：“好呀。”

平常江子興聽了這話，必加快腳步往前走，但是這回，他僵著半邊身子，隻是慢吞吞地走著：“曉得了。”

婢女行動敏捷地擰上胭脂盒子後，小手在桌上一掃，撈起桃木梳子，就要給江絮梳頭髮。聞言，微微一頓，才道：“大蜜斯要見她？奴婢去叫她。”

“大蜜斯，時候不早了，該安息了。”一個小丫頭迎上來，滿眼恭敬：“熱水已經燒好了，現在便端上來嗎？”

第二晚，又捱了一巴掌，被關進柴房。啟事是進祠堂後，江子興經驗她的時候，又拿出陶氏來講。用詞之刻薄，言語之暴虐，涓滴不輸於孫嬤嬤。江絮忍不過，同他爭論起來，又被江子興打了一個耳光，關進柴房。

江絮微淺笑道：“在呢，振哥兒在玩老爺的頭髮呢。”

哪個是錯覺？

江絮接過毛巾，隻覺溫度適合，捧起來掠過臉和手，又遞了歸去：“你叫甚麼名字？”

芙蓉院裡，江絮的嘴角悄悄上揚。邁步踏下台階，往屋裡走去。

長平躊躇了一下，覺得江子興冇聽清他的表示，又道：“老爺，時候不早了。”

自此失了下人的尊敬，統統人都敢在背後對她指指導點。而馮氏和江予彤院子裡的下人，乃至敢當著她的麵，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就如同她的人，奪目而不招恨。

一邊塗，一邊道：“這叫牛乳膏，塗在臉上津潤又不油膩，有錢人家的蜜斯們都塗這個。”婢女生著一張冇有進犯性，但又絕對精美的臉，是一種低調的斑斕。

婢女聽了，臉上冇有暴露一絲一毫的輕視，而是一本端莊地答覆：“回大蜜斯，奴婢便是您的大丫環。不但奴婢，另有梨香也是。”

這一轉頭，隻見芙蓉院的門口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姣好明麗的麵上，偏生著一雙冰酷寒酷的眼睛。長平愣了愣，一股非常從心底升起：“大，大蜜斯？”

“回大蜜斯的話，奴婢叫婢女，是大蜜斯的貼身丫環。”婢女接過毛巾，丟進水盆裡，一旁小丫頭捧著盆下去清算了。婢女則引著江絮坐到打扮台前，擰開一盒胭脂膏子，摳出一塊烏黑的膏子，合在手心捂熱了，細細給江絮塗抹起來。

江絮微微一笑：“你奉告杏兒，好好養傷要緊，其他事情等她好了再說。對了，你還冇說，柳枝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