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啊?你們到底在那裡?”
聞聲,曆姑姑再忍不住,竟是死死抱住南宮霓孱羸的身軀,哭得撕心裂肺。
“……”
嗡鳴聲不斷,可她還是聽清了這句話,喉頭一甜,又嘔出一口血水,南宮霓笑了,笑得妖嬈:“賤人?本公主如果賤人,那你又是甚麼東西?賤婢麼?到底本公主還是高你一等,不是嗎?”
安然以對,玄明煜的眼中全無愧色,南宮霓靜望著這個男人的側顏,心如死灰:“不見到父皇和母後,我那裡也不去。”
滋滋的聲響,撩人的肉香!
“你還真是‘孝敬’。”
一室的冷寂,仿若陰沉的古墓,南宮霓的腳,忽而便生了根,遲遲未敢踏入一步。
寂靜,一室的寂靜,伴著她低低的抽泣聲,清清楚楚,淒淒慘切。
“下去吧!本公主不肯最後連你也護不住。”
唯有一種毒藥能夠讓人的臉變成那般模樣,也唯有一種毒藥能夠讓她的母後死相可怖,大越皇室禁藥,千日紅。她能設想獲得父皇被害後,母後被逼灌下此藥的苦楚場麵,也能設想獲得,父皇死不瞑目標那種絕望。玄明煜,她的好夫君,他的手腕,他的陰狠,真真讓人恨之入骨!
聞聲,江明月笑了,南宮霓默了!
沉穩的腳步聲,自後而來,南宮霓未及轉頭,卻聽得那一聲輕柔輕喚,狂喜的感受,刹時淹冇了她的明智,欣然回顧,她欣喜地叫道:“父皇……”
更有人說,那一夜的大火以後,紫宸宮的空位之上,每到半夜時分都能聽到女子淒厲的哭喊聲,那聲音如同鬼怪,攝民氣魂,在半夜耐久不散,催肝礪心……
恨呐!恨極!隻是,再也有力迴天。
上前一步,便是本相,但阿誰殘暴的本相,卻揪著她的心房,讓她不敢等閒去觸碰。父皇,母後,女兒來了,女兒來了啊!你們可否迴應一聲,奉告女兒,你們還安然,你們還健在,你們,還是女兒最後的暖和與後盾?
妖嬈的笑意聲中,江明月又開端逼近南宮霓。
“錯!我的心不是石頭,而是一塊冰。”
她身邊的人,可用的,不成用的,一個一個都不在了,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讓她靠近的奶孃,她不忍心,也不肯意讓她枉送性命。
在雪地裡凍了整整一夜,南宮霓病了,渾身高熱不止,身上連壓了三床棉被也止不住冷意,她在錦床上不斷瑟縮,顫栗,直到滿身都縮到一起,抱成一團。
嬌滴滴的聲音,軟軟拖長的尾音,那一聲姐夫出口,當即便熔化了玄明煜的心,對於江明月的要求,他向來不會回絕,來由無它,她是江蝶月的親mm,臨死前,她曾親口拜托,要他護其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