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因‘吃驚過分’，江蝶月悲傷欲絕地暈倒在玄明煜的懷中，而非命當場的江明月，卻在安寧侯的安排下，殘席裹屍，草草扔到了破柴房。

大怒當中，越皇甚麼話也聽不進，氣得狠了，又霍地站了起來，大聲道：“那些狗主子們是如何奉侍的玉昭儀，朕要殺了他們，十足殺光才解朕心頭之恨。”

“皇上……”

不等皇後將話說完，本還在那邊冷靜墮淚的碩妃俄然便插了出去，尖聲詰責道：“姐姐，你如何能這麼說話呢？”

“是，是少夫人，她說世子與明月女人豪情好，世子受傷了，明月女人也該去看看，就讓奴婢去叫來著。奴婢本不肯去的，可又擔憂少夫人思疑，因而奴婢就去了。”話到此處，冬蘋是欲哭無淚，她不過是個丫頭，主子讓做甚麼她就得做甚麼，可事兒做了，她卻式微著個好，現在，更是連命都幾近要搭出來了，叫她又如何能不悲傷。

“侯爺，奴婢知錯了，您就饒了奴婢一命吧！”顫顫驚驚地伏地，冬蘋有磨難言，江明月臨死的眼神，江蝶月怨毒的說話，另有很多很多的細節都在心頭盤桓，她是再傻也認識到了甚麼，隻是卻不敢說出口。底子就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個不利受害者，隻是，她隻是個下人，在如許的存亡關頭，除了告饒以外，彆無他法。

“也就是說，在你冇叫她之前，便有人將江明月喚醒，然後，讓她起月朔步到了這裡，代替了蝶兒？”

聞聲，皇後與國公夫人對視一眼，均未再言，正籌算持續喝茶話茶，凰宮裡亦一樣出了件誨氣的大事：玉昭儀流產了，並且，流的是雙生胎。

冬蘋慘白了臉，流著淚被一乾仆人們活活脫走，淒厲的嚎哭聲中，全部安寧侯府的上空，都似被覆蓋在一片赤色當中……

一語出，直白而殘暴，冬蘋瞪大了眼看著麵前的玄明煜，有千頭萬緒在腦中飛過，終究留下的，卻隻剩下那一句，是江明月代替了蝶兒，代替她甚麼？去死麼？那麼，世子的意義是，本該死的那小我，該是少夫人？

“來人，拖下去。”言罷，玄明煜眸色一轉，似又顯得很仁慈地加了一句：“給她個痛快吧！”

“玉昭儀這麼年青，身子骨也比旁人要好，好端端地如何會小產？”越皇滿目血絲，煩惱地說著，本已雙鬢斑白的他，一夜之間，似也衰老了很多。

“閉嘴，你另有臉說不是阿誰意義？”

冬蘋抹著淚兒，哭哭嘀嘀道：“侯爺，不是奴婢的錯啊，那明月女人不是奴婢去叫的呀！奴婢到那兒的時候，明月女人已經起來了，她問奴婢內院出了甚麼事兒，奴婢也不敢不說啊！但是，奴婢明顯都早早告訴了少夫人的，但是，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少夫人來的竟是比奴婢還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