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剪刀乾甚麼？”宇文藻問。

董阡陌鬆一口氣，虛軟地笑著說：“第一眼瞧見桃枝倒在火場裡，我還說這不成能，淩晨分開風雨齋時，桃枝還在門口繡梅花，好端端一小我怎會那麼想不開。”

董阡陌躊躇地說：“桃枝平時不常在我跟前，我也認不細心，可這名受傷的丫環……如何看著不大像桃枝。”

董阡陌無言以對，世人看她的目光交叉著龐大。

宋氏堆起笑容，道：“郡王爺古道熱腸，美意過問我家的事，可幾個女人臉皮子薄，把她們姊妹的事說給你聽了，轉頭必定是我落抱怨。郡王爺還是彆問了，讓你毓王堂兄帶你去前麵逛逛。”

“你不肯說，那讓這個丫頭來講。”

宇文曇答道：“我跟八弟西郊夜獵，至晨方歸，顛末董府內裡瞥見濃煙騰起，我擔憂外祖母的安危，就出去看一眼。”

“母親讓我削髮？”

宋氏忙叫請大夫來，又叫人將桃枝先抬到潔淨的石台上。

宋氏搖點頭：“怪我，都怪我教女無方，才讓阡陌變得這麼冇法無天的，仗著本身是主子就拿丫環撒氣，現在鬨出性命來，可如何善了？”

也對，敬慕他的女子太多，董阡陌和桃枝都不算甚麼。

“那就是認罰了，好，好，”宋氏咬牙道，“王嬤嬤，取剪刀來。”

宇文藻果不負“呆霸王”之名，那裡有不伏侍，那裡就是他的地盤，纔不管這裡是不是董家的後院。

老夫人、董萱瑩、董仙佩、董憐悅，無人不詫異。

宇文藻略有不忍地扭開臉，這時，老夫人乘機說：“小郡王你不要將這件事傳出去，我們百口高低都承你的情。”

董萱瑩將一名梳著雙髻的綠衣小婢往前一推。

“甚麼叫還好是他殺？”宋氏斥責她，“這話傳出去叫外人聞聲，還覺得我們董家的女兒都不拿下人當人看呢，到時連你們父親的官聲都跟著受損！”

有這位藻郡王在，甚麼事都休想繞過他去，搞不好會弄得人儘皆知。

“哎呀！”

董阡陌俄然朝後瞥了兩眼，暴露點迷惑神采，欲言又止。

周大娘遠遠走來，隔著五丈遠就“哇”地大哭起來，跑上去抱起石台上昏倒的丫環，冇哭兩聲卻戛然間斷了。她臉上掛著淚，茫然地轉頭問：“這不是我女兒啊？我的桃枝在那裡？”

宋氏不忍心腸說：“隻剪流海和鬢髮吧，蓄這麼長也不輕易。”

這下，連宇文藻也找不出辯駁的話了。

宋氏可惜地看著董阡陌，歎口氣說：“我一手將你帶大，你夙來靈巧，我也疼著你縱著你。可現在不狠心不可了，若你逼死丫環的事鼓吹出去，萱瑩、仙佩和憐悅三人也會跟著你受扳連，將來不好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