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過針後,床單上的血液終究不再分散了。梁大夫悄悄拭去額上的汗珠,提筆寫下藥方,交給碧柳,道:“此藥方共抓十劑,每日一劑,以黃酒送服。”
梁大夫說得擲地有聲,令人冇法質疑。霍老夫人震驚的看向沈若秋,“若姨娘,梁大夫說的但是究竟?”
強撐著趴下床,跪在地上哭訴:“梁大夫,您怎能如許空口白牙的歪曲與我?我入府十七載,高傲蜜斯以後再無所出,現在有孕,珍惜都來不及,如何能夠有小產症狀還不請大夫保胎?又有哪個大夫,敢冒著傷害將軍子嗣的傷害,擅自給我配打胎藥?”
沈慕秋一看不好,上前一步,淡淡的道:“若姨娘,梁大夫與你無冤無仇的,莫非還會歪曲了你不成?”
本朝的醫者是極受人尊敬的,身份職位毫不低於普通的秀才。名譽大的大夫,就連官老爺見了也得尊敬有加,畢竟,誰還冇有抱病的時候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的情勢,也由不得她多想了,乾脆道:“夫人不必惺惺作態,自蜜斯落水後,夫人對妾身和大蜜斯的態度便一日千裡,到處防備。夫人可敢說一句,冇有把蜜斯落水的罪指責罪到妾身身上?”
梁大夫無法了,難堪的看向霍守成:“將軍,這――”
“姨娘。”碧柳急了,低低的喚了一聲:“快讓梁大夫瞧瞧吧,梁大夫妙手回春,連夫人的病症都治好了,必然能幫您止血的。”
本來留著那張巾子,是為了以防萬一,冇想到,還真有效得上的時候。
梁大夫朝霍守成拱了拱手,道:“將軍,若姨娘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服食的打胎藥藥力過猛,纔會出血不止。現在傷了根柢,今後,恐怕是難有子嗣了。”
眸子子一轉,她冷哼道:“夫人說得不錯,梁大夫與妾身是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歪曲妾身,就要問夫人您了。”
梁大夫儘管治病,有甚麼說甚麼,又何時遇見過如許倒置吵嘴的病人?一時竟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得憤恚的一甩袖子,道:“鄙人如何明白姨娘為何會這麼做,既是把出如許的脈象,鄙人便實話實說。”
他縱使再短長,也不成能在冇有評脈的環境下替人治病啊。目睹床單上的血液越來越多,若姨娘再不共同,隻怕當真會有性命之憂了。
霍天心低頭聽著,卻悄悄扯了扯母親的衣襬,朝她打了個眼色。
冇法,隻能騙得一時是一時了。歸正現在肚子裡那塊肉已經掉了,要如何說,還不是憑著一張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