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

她跟了夫人這麼多年，這顧府上的情麵冷暖，全得看主子是否失勢，現在連顏氏都慌得差點給沈氏服軟，她們當奴婢的，另有甚麼可爭的？

顏氏此時心亂如麻，聽顧笙這一闡發，本身蹙眉一揣摩，才沉著下來，收回了方纔的號令，深深歎了口氣，叮嚀石榴道：“先去叫膳吧。”

“娘，你想服軟，也要看清她沈氏母女是甚麼樣的人。”顧笙安靜的看著顏氏，字字清楚的說：“這禮你能夠送，但絕對得不到你想要的成果。這一舉，能讓沈姨娘立即騎到咱正房頭上，但卻不會叫她就此罷手，反倒漲了她的士氣。”

顧笙汪著兩泡淚點頭應允了，鎖起一盒子蚯蚓碎渣，放回書囊裡。

顏氏卻始終打不起精力，她心知女兒當伴讀，跟嬈姐兒搭上大皇子可差遠了。

想了想女兒的話，顏氏又有些駭怪，低頭問到：“你怎的曉得荔枝是何口味？”

九殿下淡金色雙眸流轉，決然道：“不消養了，這隻已經能切了。”說著就一伸手，表示顧笙把盒子擺在書桌上。

趕巧的是，顧嬈那頭回府冇多久，西廂的丫頭就透出口風，說是二姐兒也得了犒賞。

四週一眾丫頭立即滿眼閃光，紛繁誇獎顧笙為人低調，從不誇耀，那裡像西廂那些冇見過世麵的！

石榴見狀眼睛一亮，笑道：“必然是九殿下在書院裡也犒賞過姐兒！”

那丫頭嗤笑一聲，將布囊丟進那伴計懷裡，挑眉笑道：“我能有甚麼功德？是我們的嬈姐兒，得了當今大皇子的賞！賞了一大簍荔枝，貢品荔枝，你見過麼？”

在九殿下熱切的諦視下，顧笙退無可退，隻能含淚握住刀，咬牙把盒子裡的蚯蚓給碎屍了……

石榴回聲便帶著丫頭去提膳盒出了門，走至後院角門時，方巧與西廂提膳的丫頭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