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日朝中,多位重臣不滿大皇子做派,紛繁上書諫言,江晗早已得知此事,心中不免有些波瀾。
方纔她便獵奇大皇子遣人來國子監所為何事,又不便利直接探聽,隻好獨自沿著西花廳門廊口轉了一圈,這才發明,廳裡的院落擠滿了工部差服的差役,正收支往外挑著一擔擔泥土。
這便讓江晗更加認定,大皇子是扛不起祖宗打下的江山的。
顧笙心生慚愧,眼巴巴看著九殿下氣嘟嘟的小包子臉,她俄然鬼使神差的,將手裡的糖糕,遞到了小傢夥嘴邊……
考慮斯須,江晗隨即暴露兩分真意,哈腰扶了他一把,馴良扣問道:“吳大人在工部任職多久了?”
守門的兩個侍衛夙來曉得他脾氣,那裡敢乾站著看他享福,可一時也找不來護膝蓋用的軟墊。
江晗輕歎了口氣,語氣一轉,安撫道:“本宮亦知你為國擔憂之心,一時激憤也是有的,且饒過你此次。”
剛咬下口,顧笙就較著發覺小傢夥的神采變得很難堪,有一種“孤入彀了”的不甘神采。
聽得二殿下已經得知這是大皇子的主張,且口氣不善,似有不滿,吳貴生彎著的後脊梁頓時一繃,胸中一股氣血頓時湧入頭頂。
而剋日浩繁大臣的吹噓與擁戴,又彷彿讓那張光輝耀目,叫人不敢逼視的龍椅,不再那麼遙不成及,怎能不叫江晗心動!
加上這位皇兄常日隻知阿諛父皇,賞舞吃苦,極少研討學術與技藝。
吳貴生一向緊跟著二殿下腳步,待人站定,他便壯著膽量昂首覷了一眼二殿下神采,心中揣摩少頃,實在不敢冒然開口,便還是恭敬等候二殿下先發話。
吳貴生雙目陡睜,自是聽出了二皇女有提攜他的意義,隻覺喜從天降,又不敢明著謝恩,隻得再次跪地拜道:“願為社稷謀福,報效將來賢君!”
卻說鄭炎被二皇女一番怒斥後,再三告饒,遂被罰跪於國子監大門口西邊的石獅子旁檢驗。
方纔監工之時,他便暗自揣摩,隻覺那鄭炎之以是氣勢放肆,都是仰仗大皇子的麵子。
顧笙今兒個冇有分紅小塊,為了奉迎九殿下,她直接包了一整塊兩寸見方的糖糕,遞給九殿下。
客歲國子監的文試,大皇子交出的答卷,叫主考官都不堪直視,想放水都耐不住言論壓力。
顧笙被這小傢夥鬧彆扭的小模樣逗得一捂嘴,憋笑憋得直顫抖,半晌後才低下頭,一臉誠心的報歉道:“殿下,仆知錯了,今兒個身子不適,方纔忽視了殿下,求殿下憐見,把地龍還賞賜給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