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逸寧公主身為帝姬,實在不該為國事馳驅勞累。”禦史中丞采納迂迴之術,“一則,陛下膝下四位皇子,太子殿下和吳王殿下都已經成年,可覺得陛下分憂了;二則,逸寧公主乃先皇後嫡公主,諸位公主都在京都,卻獨獨讓嫡公主冒險居住渭城如許一個小城,實在是不符宗法……”
即便如此,群臣還是昂首高呼:“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帝沉吟不語,宛州牧膝行半步,重重磕了一個頭,:“陛下不要宛州了麼?”
“下官也很獵奇。”左懷青可貴地出聲應和武將。
齊顯挑眉,“若宛州陷於大水,宛州百姓又如何安設?”
宛州有大齊最適合耕作的泥土,最繁華的貿易,最富有的商賈,居住著大齊最多的百姓;這些雷州都冇有。
齊顯不緊不慢,模糊有矯飾的意義,旁人不知甚麼感受,左懷青卻率先嘲弄道:“吳王殿下看看渭城的水漲到那裡了吧!等殿下說完先祖天子造渭城的委曲,臣怕渭城已經消逝於大齊史冊了!”
“舍城?”帝王終究開口,“卿等已經分歧決定捨棄渭城了?”
“渭城淹冇就在麵前,當務之急應是舍渭保宛,殿下卻遲遲不肯撤出征夫奔赴宛州,還要從宛州征調藥材,這實在是捨本逐末啊,陛下!”宛州牧高舉玉笏,話裡還帶著激憤。
“渭河受山嶺隔絕,在雷州與渭城之間有很多盤曲,也恰是因為如此,常常暴雨時節,河水都要堆積在渭城一帶,不時都有淹冇之險……”
統統朝臣都屏息垂首,一時鴉雀無聲。
隻是體例大不不異。
齊顯內心對勁,大聲說道:“兒臣算過,直接從渭城集結征夫,冒雨貫穿這幾個彎道,雷州那邊也派人一起施工,不出五日便能夠打通河道,這時雷州百姓也已經撤走,剛好把大水引入雷州。”
“劉相此言為何不在兩月前說呢?”文太尉捋著髯毛,話說的刻薄:“渭城都要泡在水裡了,彆說是兩萬征夫,就是加上遼陽三萬駐軍,整整五萬人也不能在暴雨大水裡築堤吧!”
沈誌明丟了雷州也不要緊,他找機遇再把人調進京就是了。
雷州隻要黃沙、乾旱、采礦留下的坑坑窪窪,以及一群霸道無知的刁民。
渭河改道,是劉敏陽一輩子也洗不去的汙點。他也明白,以是咬咬牙,還是隻能吃了這個悶虧:“臣附議。”
京都,王城,金鑾殿。
齊帝尚未回聲,文太尉先一步開口:“相爺想要如何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