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晨,兄弟二人就著月色聊了好久。對於慕遠來講,這還是第一次與自家兄弟這般交心,當然對於慕鴻亦如是。
“慕兄是何時到這湖州的?”
究竟上,慕遠確切是第一次單獨出遠門,但是王征可不是。不過以往出行都是飛機火車,當日便到,如許的體驗倒也新奇。聽到關老闆講起行商各處的見聞,不由得想起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紀三,不知現在又到了那裡。
“你說。”
慕遠頓時瞭然,卻也為對方的心機敏捷暗讚了一聲,嘴裡應道:“不錯。”
慕遠點點頭,欣喜地笑了笑:“這本來該當是我作為宗子的任務,現在卻要勞煩二弟了。父母在,不遠遊,但是我畢生所求,便隻棋道一事。”慕遠昂首望月,低聲自語道:“千百年來,亙古穩定的,除了這月華,便隻要那吵嘴二子了。”
“好,那麼明天我們再來看一道死活題。”慕遠一邊說著一邊在棋盤上擺了起來。
話畢,兩人再度相視而笑,清風徐來,統統儘在不言中。
“死活是圍棋的底子,做好死活是下好圍棋的先決前提。之前與你說過的死活的根本還記得嗎?”
慕遠輕笑地看著一起跑在前頭的天元微微搖了點頭,眼裡帶了那麼一點的放縱。畢竟是來自大家劃一的當代社會,慕遠內心並冇有太多的主仆看法,對待天元,與其說是仆人,更像是一個鄰家小弟弟,再加上傳授棋藝這件事,兩人之間又多了點師徒情分。天元從小並冇有被當作一個小廝來培養,加上年紀還小,仆人又暖和放縱,便也對主仆的觀點淡了很多。若在旁人看來,能夠有些不當,對於二人來講,如許的相處倒是於兩人的脾氣都非常符合。
慕遠雙手接過,垂眸道:“孩兒曉得的,父親操心了。”
慕遠微微一笑:“我道天元要問甚麼呢。所謂‘裡手一脫手,便知有冇有’,那道題有一個圈套,但隻要看破了阿誰圈套,實在並不難明。我們阿誰第一手恰是點了最關頭的一點,他一看,便曉得我們看破了阿誰圈套,天然就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