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隔壁桌上的聲音便清楚地傳了過來。
小二“嘿”了一聲:“三年一度的揚州論枰,但是淮南道至江南道的一大盛事。這兩日來我們堆棧的多數是來自各地的棋手,不是來下棋的就是來看棋的。不瞞幾位,如果再晚來一會兒,指不定另有冇有房間呢。便是現在,”小二探頭往櫃檯方向看了一下,“幾位還是快到掌櫃的那兒看看另有冇有房間吧。”
盧子俊眉峰一揚:“正有此意。”
楊益謙色彩微厲:“看模樣,盧兄也是此次參與論枰之人,但願到時候有機遇在紋枰上一決高低。”
掌櫃的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頓時一亮,拿到手裡顛了顛,本來有些不耐煩的神采立即變得殷勤:“小哥包涵,本日客多,上房隻剩下一間了,淺顯房倒是剛好另有三間。”
兩個青年咬咬牙,拿出一小塊銀子:“那給我們開一間淺顯房吧。”
“甚麼?淨空大師?是靈隱寺的那一名淨空大師嗎?”
“他就是廬州盧子俊啊,傳聞他十六歲上就打敗了前棋待詔林於輔林垂白叟,是個圍棋天賦呢。”
方纔大肆吹噓的男人麵上有些掛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豎子何人?膽敢報上名來。”
“不過提及來,此番揚州論枰,盧子俊並非最有但願奪魁的。傳聞姑蘇的蘇預之,嶽州的範彥先,另有我們揚州的那一名,都有插手呢。”
“那是,讓你九子你隻怕也贏不了。”
本來另有些不明白的人立時也明白了過來,頓時一片鬨堂大笑。
“應當是的。”慕遠道。
“那裡那裡,江南與淮南兩道奕林妙手如雲,個個不容小覷。小弟也隻能極力而為,但求不孤負刺史大人一番厚愛罷了。”
墨硯正麵對著說話的那桌人,正都雅到那被稱為益謙兄的男人固然嘴裡說得謙善,麵上卻儘是對勁之色,不由在內心就把人看低了幾分。
馬車停在一家門麵光鮮的堆棧門前,慕遠下了馬車,昂首便看到高高的屋簷下垂下四個大紅的燈籠,每個燈籠上刻有一個字,合起來便是“悅來堆棧”。
“嗯。”慕遠點點頭。
“能得淨空大師喜愛的人,棋力必然不凡。真是好等候今次的論枰啊。”
等兩人走後,掌櫃的便另叫了一個小二過來領墨硯他們上樓。
“當然是我們家少爺贏了。”不待慕遠答覆,天元便高傲地答道。
戲看完了,看戲的人重又會商開來,此次倒有了些共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