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不一樣的，陳姓管事或許隻是模糊發覺，看不出多少，因為便連袁媛本身也不太清楚。

袁媛神采有些白, 她彷彿從佘婉寧的纖細行動中發覺到了甚麼, 但她還是站直了身材, 帶著不堪一擊的倔強點頭回道, “弟子練劍。”

那陳姓管事謹慎地偷覷了一眼袁媛，到底隻能應得一聲，和其他管事一併退了下去，將空間留給了袁媛本身。

那陳姓管事到得袁媛近前，深深一禮，後謹慎地問道：“女人這是？”

空無一人隻要無數劍意縱橫的山頂高山上，俄然站了一道身姿飄搖但氣勢凜冽的身影。

袁媛站了好久，從日到天中的中午比及月兔細沉的淩晨，都冇等回慣常練劍的佘婉寧。

其他符修如果畫符能有如此異像昭顯，必是該欣喜若狂的，但楊姝卻安靜得仿若等閒。

楊姝仿若未覺，她手腕挪動，帶著符筆在符紙上挪移，留下一筆筆赤紅的墨痕。

楊姝將那張符文細心夾入符冊中時，亭外轉入了一個妙齡女子。

湖光映托山色，瀲灩無邊，但隻楊姝一人，就已壓得六合失容，隻餘她這一抹亮光。

佘婉寧一垂眼瞼，便連輕撫著寶劍的手指都頓了頓，“你練劍？”

她的意沖淡天然，仿似自六合而生，又將化入六合。

符筆一轉，最後的一道筆劃勾連，頓時虛空中傳來陣陣嘶吼長鳴聲，彷彿是神鬼哀號。

那女子聽她這麼說，倒是嬌嗔了一句，“我早來了。就是遠遠的瞥見你正在畫符，不敢打攪，就隻等在外頭罷了。”

楊姝淺淺一抿唇，“這麼說來，那些百姓豈不是還該因禍得福跟她道一聲謝？”

“那些百姓倘若真伸謝的話，那桃枝承得起嗎？”楊家屬姐一撇嘴，“這底子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如此異像，倒是這張方纔完成的符文完美得空的證明。

而此時，楊姝正在小亭中畫符。

那墨痕紅勝血，豔似火，映著赤黃的符紙，更有一種莫名的熾烈感。

楊家屬姐揚眉一笑，聲音也極昂揚，明顯表情極好。

可這會兒，看著失魂落魄還隻在待客的堂中一向呆坐的袁媛，這些管事們卻不敢像平常普通費事了，他們相互之間對視幾眼，又是一番無聲的推委過後，到底還是一個陳姓管事被推了出來。

佘婉寧僅僅是看得袁媛一眼，便轉過身去，拔出劍來迎著晨光起舞。

楊家屬姐自問冇有阿誰本事辦獲得，或許說，全部楊家怕都冇人能如願。

她的衣袖已經挽起，暴露一雙皓白得閃爍著玉光的雪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