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恒上師點頭受了,隨即佛像化作一道金光,自程涪的識海處飛射而出,徑直往天靜寺而去。
老方丈看了閉目靜坐的程涪一眼,也悠悠然地閉目神遊而去。
話音落下,擲地有聲,出口化形。
這統統,到了這個時候,終究灰塵落定。
程涪站在原地,看著空空蕩蕩冇有黑霧冇有金光的識海,眼底垂垂浮起笑意,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深,到了最後,他放聲大笑出來。
程涪纔剛回過神來,就見得頭頂上的佛像抬手悄悄一招,遍及識海的金光和梵音全數收回,漂泊在半空的阿誰九層寶塔更是滴溜溜一轉,慢悠悠地飛落在佛像伸出的金手裡。
隻聽“啊”的一聲慘呼,彷彿曆經光陰磋磨,金光暗淡佛像恍惚的九層寶塔猛地一吸,終究將那道重新化出本體的玄色魔氣支出塔裡。
程涪站直了身材,看了上頭的佛像一眼,猛地回身盯著周邊密麋集合的黑霧,眼神陰厲。
程涪心神一蕩,眼看著就要沉湎在這天魔妙音裡,忽見頭頂佛像法眼大亮,兩道金色佛光自佛像法眼射出,落在程涪身上,護持他的神智。
節拍響起,伴跟著天真純稚的笑聲,節節減少著寶塔的龐大吸力。
但因為這縷天魔氣本源履用時候空間磨洗,早已殘破淡薄,更首要的是,這縷天魔氣底子就是脫了泉源的死水,底子冇有體例和遠在天外天的天魔孺子本體勾連。
程涪的視野不易發覺地掃過護持著他的金光,眼底閃過一道異色。
現在魔氣和佛像相互製衡,這中間,他大有可為。
如果程涪真的隻是一個淺顯的孩子,不識此中貴重之處,那麼這些妙法中的真諦天然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瞎了。但程涪他不是。
天靜寺的靜室裡,清恒上師拿出布巾擦拭著汗濕的額頭和手掌,比及緩過神來後,就衝著妙音寺地點悄悄一招手。
他就糊裡胡塗地成為了程涪,他的識海靈台就糊裡胡塗地充滿了魔氣,乃至他如果不進入佛門就將在成年之時被魔氣腐蝕而死。
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獨自入迷。
程涪臉上似哭似笑,倒是抬手很慢很慢地一招,一道淡薄到幾近看不見的玄色霧氣飄落在他的掌心。
程涪嘴角拉扯出一個弧度,神采說不清道不明。
天魔孺子固然強,強到這一界無人能敵,但到底,呈現在這裡的並不是天魔孺子本體,而不過隻是一道隻要他千萬分之一氣力幻影,無根之水。又如何能夠拚得過出儘儘力的天靜寺清恒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