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涪擰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纔將這件事放下，去看自他從定中出來，展開眼睛後便瞥見的那一座九層寶塔。

淨涪的手指抬了抬，卻始終冇有點出。

如果飛昇那麼輕易，那那些死在天劫中的魔門大能不是冤得很？

功德雲霧化出一部分，循著冥冥中的感到，和著其他佛門弟子迴向的功德一起，落入極樂天下、東方淨琉璃佛國和靈山當中，化入這三方佛土。

過了那麼一個刹時以後，復甦過來的淨涪也看清楚了這迴向的題目。

這些都不是題目，但題目是他衝破以後，在十顆舍利子美滿的那一刻，他竟真的感遭到了西天極樂淨土天下的地點。隻要他情願，牽動那一縷聯絡，他真的能夠登臨極樂淨土。

作為一個曾經的魔門聖君，作為曾經翻閱過魔門諸多文籍曉得魔門諸多前輩大能大多熬不過天劫為了飛昇在天劫下灰飛煙滅的修士，淨涪隻感覺荒誕。

這一團功德雲霧，便是淨涪自拜入佛門以來誦經唸佛修持所得的功德。彆看它隻成霧狀，不如雲狀凝實厚重，但淨涪拜入佛門也不過才十餘年，有這一片功德光霧已經算是淨涪修持極當真儘力的服從了。當然，這裡頭絕大部分功德還是來源於淨涪的傳經。

他所獲得的那麼一點功德分離給那麼多的法界眾生，每一個眾生又能獲得他多少的功德？就那麼一點能夠壓根算不起來的功德，又能幫到那些生靈甚麼？那他到最後又能獲很多少回報？

如果將凡人間作為假貸之物的財帛換做功德，再來看佛門的迴向。

淨涪在摸出一些眉目的時候，也都忍不住為之讚歎。

共鳴當中，端坐在佛龕火線蒲團上的淨涪頭頂驀地顯出一片金黃色的功德光雲。說是光雲，但看它那淡薄昏黃的形狀，稱霧或許才安妥。

魔身今後一坐，一座暗黑的皇座不知甚麼時候悄悄無聲地呈現在他的身後，穩穩地托著魔身的身材。魔身看也不看這無邊暗土裡不住吼怒哀號的魔氣，闔上雙眼昏然睡去。一座幽陰悄悄的灰玄色寶塔自魔身頭頂化出，恰是當日淨涪留在這裡的那座幽寂暗塔。

卻說淨涪的這一身功德雲霧顯出，三身有感，心神俱是一動，同時於此識海在再一次唸誦迴向偈。

光亮佛塔裡的光芒燦爛到奪目，卻恰好能讓人清楚地瞥見這座光亮佛塔裡的每一塊磚石，每一個雕欄，乃至是寶塔裡頭那沐浴在光芒裡的那些幽魂臉上眼中的神采神態。

佛門弟子收成了功德，而法界眾生獲得了庇護。如此這般達成共贏的利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