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歡樂發自內心，出自本我，歡樂雀躍，未曾有半分虛造。

三相明滅不過頃刻，便完整隱去。落在淨涪三身眼中的，還是眾生、還是天下。

這一霎那，聽著世尊阿彌陀的聲音，感受著世尊阿彌陀的包涵和憐憫，慧真羅漢心底統統的私慾竟然完整散去，隻留下滿滿的慚愧和痛苦。

佛身見眾生實相，魔身卻見眾生虛相，而淨涪本尊隻見眾生我相。

不能！

時候的流逝無聲無息，卻並非就冇有陳跡。那一個個跟從引禮師走出行列往扣問遮難的處所行去又返來的沙彌，那漸漸劈出一片光亮蒼穹的東方霞光，那垂垂褪去一絲涼意的晨風......都是時候在身邊走過的足跡。

下一頃刻，淨涪佛身在觀照中瞥見的諸般各種，包含浩大如天下，也包含纖細如眾生，全在瞬息間褪去統統外相。

佛身眼底笑意未減，他悄悄點頭，再昂首展開眼去的時候，便正正瞥見那引禮師領著淨與歸座。

他瞥見定下心神的淨與跟從在引禮師身後入了那處被幕布遮擋著的角落，瞥見戒場中各位已經迴歸本身位置上的戒子，瞥見戒壇上方二層觀禮的恒真和尚和清恒、清紹等大和尚，瞥見戒壇頂層肅容正坐的兩師七尊九位大和尚，更瞥見戒壇上空的十方現在諸佛、諸大菩薩、聲聞僧眾和被他們簇擁在中心的那一道有七十二色的無量光。

淨與忍不住拉了拉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被一眾大德大士簇擁在中心的那一道無量光仍舊未動，可十方現在諸佛、諸大菩薩和聲聞僧眾卻都聽得一個慈悲悲憫的聲音帶著笑意應道：“善哉善哉。”

他彷彿瞥見了那戒壇上的恒真和尚，又彷彿瞥見了戒場上的淨涪，但他又像是甚麼都冇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