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作為威儀師的禪師下了高座,向著上首的清見禪師等九位羯磨師合十一禮後,便來到起初籌辦好的桌席處坐定。
“噤聲!列隊!取衣缽!”
引禮師得令,揚聲請一大師升西南角高座,為淨涪等戒子誦遺教經。此中,又有另一個引禮師帶著淨涪等沙彌上了戒壇第一層,繞佛行走一圈,三禮拜過後,令他等跪地聽經。
引禮師唱罷,仍教淨涪等戒子一起唸誦請和尚文:“大德一心念,我/....../淨與/淨涪今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受具足戒。慈湣故。”
淨涪佛身無聲跪好。
戒壇之上,那一道無量光還是光彩燦爛,諸位大德也還是定神觀禮,未曾分神他顧。
十位羯磨師上得戒壇的第二層,也不急著往第三層走,而是麵向北方站定,在佛前頂禮三拜。
佛身表情不動,靈台無塵,能對此不覺得意。但淨涪本尊和魔身卻做不到像佛身那般泰然。
淨涪佛身識海裡的本尊和說遠遠在天涯說近又近在身側的魔身齊齊愣了愣神,緊接著就是同時黑了臉。
淨棟以及少數幾個沙彌此時也都昂首望了一眼戒場裡的諸戒子,便主動自發地從觀禮的僧侶中走出,悄無聲氣分開戒場。
淨涪佛身垂下眼瞼,
如果換了一個心性稍為虧弱一點的弟子坐在此處,怕是不過坐得一陣,表情就得崩塌。
淨涪佛身跟在行列最末端,也未曾分神多看,更未曾重視到底是哪個寺廟多上三兩個戒子,哪個寺廟又少上一兩個,隻是抬著頭往前走。
十位羯磨師齊齊一怔,下認識昂首。
此時,又有諸位比丘從旁出,燃起佛香,讚唄功德,和聲而唱。
明顯隻得一道無量光在空中閃現,不見世尊,但全部戒場都在那一霎那間變動成為佛國名勝,光芒萬丈,寂靜崇高。
他們地點的位置實在和遮難處的位置很近,但即便如此,不該他們瞥見的還是看不見,不該他們聞聲的也仍舊聽不見,統統的聲音和行動都被斷絕,天下溫馨得有點可駭。除此以外,天空之上,有十方現在諸佛、諸大菩薩、聲聞僧眾垂目;戒壇之上,有九位德高望重的羯磨師望定;戒場以內,另有諸位引禮師照看......
引禮師在一旁唱道:“以是請和尚者,此是得戒底子,所歸投處。若無此人,承習莫由,缺於示導,不相發展。計汝自陳,不解故教也。”
淨涪佛身垂眉斂目,隻作不知,未曾想要去切磋是否是他的錯覺,更未曾想要去看清楚那輕笑聲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