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鋒利短促，劃破喧鬨的夜空。

她話音將落未落，就聽孟老夫人重重地咳嗽一聲，伴著柺杖“篤篤”敲在地磚上的聲音，似足警告。

兩人立即噤聲不語。

濕乎乎，熱烘烘，另有點黏膩。

孟家法事持續三日，每晚子時結束時，由子孫後代一起跪叩九九八十一次為結束。

對於官兵們來講，吳愈的話不能全信，燕馳飛的話則是全然不信。他們個個右手緊握刀柄，雙眼幾近一瞬不瞬地盯著燕馳飛伸在袖子裡的那隻手，說是掏憑據，卻半天不見動靜，也不知是否埋冇了甚麼兵器。

孟珠閉目養神，並未發明非常。

棲霞寺。

棲霞山一帶不久前才產生過天子遇襲之事，守備至今甚為森嚴，弓箭手來得極快，整齊齊截的腳步聲響徹長街。

羅海見勢不妙，也顧不得燕馳飛叮嚀過不準他現身，直接撲出去對楊旗長一行人動起手來。燕馳飛趁機拔地而起，躍上路旁屋頂，衣紙長箭恰在此時破空而至，“哧”一聲射入他後肩。

羅海本籌算引那隊官兵前來查探，好讓燕馳飛趁機分開，並且分離了人數，兩邊各主動起手來贏麵也大很多。想不到楊旗長非常謹慎，並不批示部屬分開，反而吹響脖子上垂掛的竹哨。

措置好傷口，粗使丫頭也在梢間裡備好沐浴水。

那生肌膏是老方丈親製，藥性極佳，傳聞不管多嚴峻的傷口，薄薄塗上一層，立即便能止血生肌。

第十九章：臥梁

“吧嗒”，又是一滴血珠落下，不偏不倚正打在孟珠臉頰上。

那些官兵還在大張旗鼓的搜尋他們，燕馳飛不肯連累彆人，本想暗中將藥帶走，不料遍尋不至，這會兒眼瞧著小沙彌把藥拿走了，便潛行跟了上去。

他冇等閒脫手，隻好聲好氣地解釋：“眾位大哥，這是個曲解，他都說他喝醉了，你們如何必定他說的不是醉話呢？”

孟家安設在一個兩進的小院裡，女眷住後院，孟珽帶著仆人護院們住前院，小沙彌送藥隻能送到前院門口，有個小廝接了藥盒，到二門上求守門的婆子找丫環來取。

孟珠嘴裡應著，懶洋洋地在澡桶邊沿靠好，被熱氣燻蒸得舒暢地籲了一口氣，這才又把右臂再往頭頂舉了舉，帶得右邊腰線往上都露在水麵外。

待她打著哈欠展開眼，那小小的血珠已經融進沐浴水中，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