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豈不是貪墨?”孟珠驚奇地瞪圓了眼睛。
誰知孟珠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中午,將姑息當場吃了一點午餐,又出現困來。
燕馳飛揉揉她發頂,輕笑著說:“加收承平銀,或是暫挪款項。”
那繁興縣上任知縣,在過年期間上摺子請奏,說本身突患惡疾,身材不能承擔,不到五十歲便請辭歸鄉。繼任的倪之謙,出身寒微,在朝中既無根底、也少人脈,到了本地,其他人如有不軌之心,雖說不必然會拉攏他,但也一定特彆防備。反倒比世家大族出身的,更輕易發明題目地點。
說得彷彿她最蠢最笨一樣!
對於國公府出世長大的孟珠,兩千兩銀子實在隻值幾套頭麵,算不得甚麼。但因為比來學著看帳本、體味各項物品時價,以是曉得得也多。比方京郊普通農戶,一年下來嚼用也不過十幾兩。相對殷實些的城內小戶,手鬆些百兩銀也能過一年了。就是她嫁奩裡最大的田莊,一座一年出息都一定能有兩千。當然嫁奩中的鋪子一年利潤能有上萬,可那也是因為位於晉京最好的地段,本錢不菲。
孟珠皮膚細嫩,一敲之下便出現紅印,她固然看不到,卻也覺著疼,嘟著嘴揉著那處,不解地問:“那他寫信來是叫你出主張,看看如何贏利纔好?”
前朝最後幾十年裡,就是因為朝廷對官員束縛不嚴,每鄉每縣、每州每府官衙裡都有不止一本私賬,也就是有不止一個項目加收承平銀,百姓餬口苦不堪言,怨聲載道,纔會引發各地暴動,最後導致幾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她說得有些委宛,蓋因那贏利不是真的“賺”,更趨近於如何斂財是也。
孟珠點頭:“那他為甚麼要如許?”
以是,孟珠纔會格外吃驚,她向來覺得承平銀不過是存在於史乘上的東西,底子冇有想過現在另有人敢用。
“不是,若連這點小事都冇有本身的主張,我看他的出息也能夠止步於此了。”燕馳飛說,“事情他已經處理了,隻不過此中有些蹊蹺的處所,他寫信來奉告我和驍飛。”
她不甚曉得宦海上烏七八糟的事情,因此問得懵懂,當真覺得白師爺是個錦囊袋,一眨眼就供應出贏利妙法。
確切是。
對於讀書人來講,十年寒窗也一定能考上秀才,很多人讀一輩子,也不過是個童生罷了。固然大多人一朝魚躍龍門,想得還是如何塞滿荷包,改良餬口,但當官的撈錢有很多埋冇的體例,承平錢實在是最笨拙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