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樞你籌算睡到甚麼時候!”一貫好脾氣的嶽導演此次也拉下了一張黑臉,幾近都能瞥見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你們兩個明天早晨偷偷跑出去喝得爛醉被留在店裡做抵押,還是小孟跑返來借了現金,我們把你拖返來的。病院的事情這麼快就當耳旁風了嗎?”
但此次展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影象中熟諳的模樣,而是……
馮夜樞喝完醒酒湯出門的時候另有些頭重腳輕,但到了現場,就立即被現場陣容浩大的安插吸引了全數重視。
人類何其纖細,這輕浮的蓮燈不知能不能載得動那一份沉甸甸的相思,最後獲得神靈喜愛,盼得人返來的,又有多少?
“我們趕得巧了,明天恰好是月陵國三年一度的盛典,才氣看到這麼壯觀的夜景。”龍五興高采烈地湊上前來,她的一身綵衣都像是活了過來似的,“小懷純,你運氣可真不錯。傳聞月陵國這條江有真神庇護,許願可靈了。”
龍衍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就去吧。”
江水寂靜,暮靄沉沉,江邊有人搖櫓唱著讓人聽不懂的情歌,少女們熙熙攘攘,人們來往喧鬨,青石板路隻能聞聲悄悄腳步,放燈的人們手上執著花燈,蠟燭光芒藐小,但微光也有暖意,恰是因為民氣依托地點,反而是點點微光也能成為執念。
回想起來,那夢境如此逼真,唇上的觸感彷彿還未化去。程敘是不會吻他的,以是那定然隻是個夢,但是……
懷純點了點頭,目光留在龍衍身上,龍衍今次穿的是淺顯的學子衫,淺淺的月白襯得他的眼眸更加精深,懷純抱緊他的脖子,無聲感喟。
“阿衍哥哥,好標緻。”懷純被龍衍抱在懷中,望著盞盞蓮燈飄然入水,垂垂會聚江心隨波逐流。這萬裡明燈的名勝都落在龍衍那一雙靜如深水的眸中,仿如有點點星光在那純黑的深潭裡跳動,懷純看得竟然有些呆了。
在龍衍身邊有幾個穿戴本地打扮的年青女孩,謹慎翼翼地捧著那盞蓮燈,不知是唯恐風吹熄了燈火,還是上麵寫的名字被旁人瞥見。前一刻還在相互嘻哈打鬨,到了河邊卻立即溫馨下來,將手中的蓮燈悄悄推入水中,一向遙眺望著那星微火光消逝在茫茫光點當中。
此時恰是落日斜照的時候,紅日緩緩而落與江麵相接,天下水中相互映照,滿天的流霞在江麵上如織錦鋪陳。江邊稀有百隻紙船折成蓮狀,花心部位臥著小巧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