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如鷹藏鉤的眼,直接落掃到她的身上。一番一眼的瞥審,而後視野焦落,在視野落焦後,郭複的眼中較著閃了一絲旁色。
恰是琢思,人也露了幾分躊頓,便是蕭楚愔默而不出聲時,郭複卻在這時續道。
“方纔之事,多謝兄台互助,大恩不言謝,他日如果得有機遇,必當相報。至於兄台方纔的“是你”二字,小弟與兄台乃是頭一次相見,先前從未見過,想來兄台的這一句“是你”,當是認錯人了。”
處置那賭坊的謀生,本就不是善類,加上為人跟性狡猾,擅於從彆人的話中尋覓忽略,更非性善之人。這當口,竟還在青樓裡巧遇,當瞧清這脫手相救的恰是通記賭坊的店主時。本來到了嘴邊的謝感之語,刹時卡在喉嚨。
她便不知了,這世上竟有如此剛巧之事,上青樓都能朋友路窄。
無缺入嵌,饒是不懂武學的蕭楚愔也知此時立鶴在那處的男人,當不是個普尋之人。更何況方纔借酒欲行歹事的蕩子,手上的疼,這當口還未解緩,那種彷彿骨頭叫人敲碎的痛,疼得他整張臉都煞了白。
完整不必重斥,便是這出聲的一語,就足叫人身子不受控打了顫。彷彿灌了內勁,又或是這強大之人與生便具有的壓勢,在這話掉隊,那蕩子再也不敢久呆,而是灰溜溜抓著疼痛仍未見消的手,快速離逃。
明麵上的話說得還是不錯的,隻不過那語中叫人不好忽視的咬牙之意,卻讓人覺了幾分風趣。隱帶了幾分切咬之意將話說出,順帶藏了此話的後半句“最好永久彆有緣有空”,蕭楚愔這才豪放的揖了禮,便籌算持續尋覓回雅苑的路。
那是一名男人,身量拔挺,態形正端,此時正立於那處,雖尚離半許,可光憑身形看去當不是渾濁之人。方纔那男人抓揪本身不放,卻俄然如電觸般鬆了手,明顯就是那男人所為。
想要出聲嗬詢,質詢此人是誰,卻因手上那陣陣傳來的痛,連著聲音都卡在喉處。隻能用未傷的手死死抓住受傷那隻手的腕處,看著那不甚腐敗的男人越行越近。
郭複。
“你陪著?多謝,不消。”
她出來也是好久,隻怕久見自個不歸的楚傑和楚恒,這會子也該掀天了。她在外頭蕩遊好久,雖說兩位胞弟不敢有何斥言,不過抱怨的話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