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瓣柔滑，水蕩而顯遊，飄飄懸懸煞是可兒。因著菊茶的暗香，配上禪房內繞遊的禪香，這撲鼻的一陣香繞更叫人沁了身心。

這話方落，那奉承之人所媚獻的主，也開了口。

“蕭三公子一片孝心，為姐煩憂，實在叫老衲心感。隻是蕭大蜜斯方纔已說，物極必反，萬事萬物當需姑息一個度，這度如果超了限，本來極陰也當轉陽，本來是喜，怕是也因物過惱憂。”

“對了，不知王爺府上製的是哪一道肴菜？”

閒愜，如此自是舒暢，隻不過這一份舒暢並非統統人都能意明，起碼蕭家四少現下可有些坐不住了。這類悶人的禪道本就非他所喜，現在仇家還坐了兩個叫他怒惱之人，他哪還能埋頭舒暢。

現在，火候最適，而這深思覓來的藥引，也差未幾該下了。雖與同淨大師講著禪，不過寒燁的心機也未從這處挪過。清知眼下機會已至，語中話頭借勢一轉，寒燁說道。

“清閒王言重了，請坐吧。”

他這話，雖有幾分真意，不過從他口中道出免不得叫人覺了顯胡。同淨大師跟前，這胡扯的話總叫人覺著幾分不敬，倒也是同淨大師德修已高，楚恒這話並未惹其微蹙，反倒說道。

話音剛落，免不得又持了筷，在送一口菊菜入口，鼻腔口腹當中瞬斥菊花淡香。

李長生那瞧得都不知掩遮的眼，莫說楚瑞瞧在眼裡，蕭楚愔以及寒燁天然也是明清。也冇多言，而是坐在那兒靜等，對於寒燁究竟如何，蕭楚愔但是別緻得緊。

李長生。

“倒也不是甚麼稀物，不過是一道香菊鮮奶罷了。”

“王爺府內的廚子製出的肴菜，自當色味俱全，今兒能借了同淨大師之宴嚐了王爺府中的好菜，乃是下官福幸。”

這一副甚喜模樣，叫人瞧著胃口都隨之大開，乃至於瞧著長姐這一副極喜，楚恒忍不得說道：“看來這相承寺的菊宴，彆有一番風味，饒是咱這眼界比天高，家中膳物從不放在眼裡的長姐，也忍不住連聲誇獎。”

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蕭楚愔說道：“菊茶。”

蕭家幾位少爺，自是風華，不過再如何的絕代也不是這登徒子所能明窺暗想。當下那盤縈了好久，積累不得泄的蕭家四少，內心頭惱了。

不管甚麼，最首要的就是一個度，如果超了這個度，再好的東西怕也就不見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