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領上公堂,羅大人就算不宣,怕也不當,當下便應了蕭楚愔所言,羅大人看著堂下那新入的人問道:“堂下何人。”
“這死者的家道有多貧寒,雖柺子巷的人的確是狡壞了一點,不過這點上這幾位小哥說的卻都是實誠可托的。依著死者的家道,加上老母多年的重疾,這一時半會兒上那邊獲得這二十兩醫治老母的銀子,二十兩銀子對於平凡人家可不是一筆等閒就拿得出的數量,就算多年存儲,既是極孝為何不在老母病輕的時候醫治,偏生沉痾纏身多年的這一個月才帶著老母治病。”
隻是跪在那處,人已言不成句。
她是不成言,可蕭楚愔卻有諸多話要說,見著黃王氏跪在那處都忘直呼“大人做主”,蕭楚愔直移視野看著堂上羅大人,說道:“大人明察,這位婦人雖一紙訴訟說有委曲,但是在這事上我蕭家也是極冤得緊。這世上卻有偶合之事,這一點我蕭家承認,倒是如此極巧莫非不叫人覺了甚疑。”
“如果要說,正如蕭大蜜斯所言,此人倒也是個極孝的,這一個月看診加上藥錢,倒是費了二十來兩銀子。”
蕭楚愔冇受過窮,不過她倒是給人分銀子的阿誰,這一個月的長工能得幾個錢,她內心頭清楚。百草堂乃是京都藥坊頭一家,這裡頭的診金和藥錢自當很多,這話落下蕭楚愔已是看了朱大夫和掌櫃的,問道。
癆病,乃是重疾,而想要治好癆病,這所需的銀子絕非小數,起碼對於死者一家而言,是絕對供不起的數量。可死者生前卻帶著自家老母親上了百草堂醫了此病,對於死者而言,這醫治癆病的銀兩從何而來。
男人的銀子,她從未細想從何而來,她隻曉得自家男人說動手頭得了銀子,想要上蕭家買些新出的果脯給他們娘幾個嚐嚐鮮。那一早出去後,她家男人就再也冇返來。
說完臉上仍掛著那副誠懇巴交好人模樣,乃至還露了幾分私闖公堂的難堪,到叫人不好直聲斥責。
“是的,大人。”忙著點頭頷應說道:“回大人,草民上公堂是為了說一句公道話,這蕭家茶館果脯毒死人,這一事草民也有耳聞,而這被毒之人,草民識得。”
百草堂朱大夫與顏掌櫃的證詞證瞭然死者曾帶其母醫過肺癆,也是等著顏掌櫃回了話,蕭楚愔這纔出聲問道:“死者心孝,癆病又是重疾,想來為了替老母親醫治癆病,這選用的藥也當是能好極好。便是不知,這位死者的老母這一月上百草堂看診,所擬方劑裡頭的藥材,得花多少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