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屋,因著擺佈全數退下,故而蕭楚愔與廂竹不自發打量起候客的廳屋。一番巡掃,麵上不免多了幾分詫色,廂竹輕聲說道:“大蜜斯,看這屋,想來那通記的店主也非普通鹵莽蠻輩。”
“本來因了手頭的事,不籌算找他家費事,誰成想人家反倒按耐不住,主動邀了上門。既然這通記的店主親身相邀,咱天然不能駁了人家的意,倒也順勢登門詢詢,這當初定下的賭約說棄便棄,但是這通記賭坊的買賣門道?”
對於這郭複,也是幸虧蕭楚傑,蕭楚愔是半分好感都生不出來,不管此人瞧著如何端人正士,剛正不苟。可一想著此人是開賭坊的,並且還從蕭家騙詐出那樣多的銀兩,對於跟前這個男人,她便一肚子不舒坦。
不舒坦之人,自當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更何況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請柬也是同理,故而蕭楚愔這話更是半分客氣也不給。
“蕭大蜜斯,我們店主眼下有事恰好絆了腳,一會兒便至,蕭大蜜斯裡頭先候會。”
“何得此意?”挑眸詢之,廂竹指了屋中眾物回道:“如此雅淡的佈設,想來也是個識理之人,如果那宵小粗鄙之輩,怕是購置不出這等淡幽之所。”
她的這一雙眼睛不但尖,並且毒,這等明擺著的事如果瞧不出來,哪能在貿易上摸爬這麼久。雖早有耳聞這蕭家大蜜斯現在是個短長的主,可隻要親身見了,才知她的短長不止外頭傳道的那些,當下眸中瞬閃幾分不明,郭複說道。
“便是有妨,想來今兒郭公子也得給本蜜斯一個解釋。”端倪猶瞪,眼已閃光,蕭楚愔質扣問道:“不知這通記賭坊但是處講理之地。”
“不識。”
通記賭坊,現在對於蕭楚愔而言已是處不取信之地。不過靠這等哄人欺財謀取銀錢的處所,如果真守了信,到才叫人覺著奇了。
“蕭大蜜斯但問無妨。”
“通記做的雖是打賭的謀生,不過也不是那等宵小背信之地,既是承了蕭大蜜斯的彩頭,自當絕無違背。”
“大少爺!”蕭楚愔這話剛落,廂竹的眉心不由得蹙了起來,微皺著眉說道:“大少爺前段光陰是常往通記跑,趁了蜜斯不在也混了一把,不過大少爺不是說了,這打賭欠下的銀子已叫他拆了東牆補西牆,那當了瓷器所得的銀分身數還了賭坊輸掉的錢銀子。這銀子都已經補齊了,通記這份請柬何意?便是大少爺那銀子還未還清透,這都月餘疇昔了,也不當這時才送了請柬書牘,並且還是通記的店主親身下的帖子。蜜斯,您說這通記這葫蘆裡賣的是哪方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