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是一向都說蔣姨娘懷相很好麼?又是足月出產,如何會難產?”墨越青眉間頓時就蹙皺出深深的刻痕,沉聲問道。
“是,奴婢這就去。”錦月說完就出去找迎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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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說,他明日就會親身向皇上出首你兄長監守自盜之事,向皇上請罪。現在他已在他的書房裡寫奏摺了。”墨老夫人微微抿了抿嘴,她唇畔那兩道八字紋陷得更加深,更顯出一種光陰沉澱下來的無情。她道,“唯今之計,隻要你在難產時要求老爺救你哥哥,老爺看在你與他多年的情分和你肚子裡將近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必然會心軟的。”
雖聽墨老夫人如此說,但蔣姨娘看了一眼劉媽媽手中托盤上放著的那碗催產藥,還是感覺膽戰心驚,“可,可我這幾日身上本就有些不舒暢――”
“你就不能到窗邊同她說話麼。”墨老夫人點頭道。
“彆胡說!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墨越青動容道。
“若非蔣家如此危急,我又如何會這般狠心腸逼你。”墨老夫人搖點頭,對蔣姨娘道,“我一把老骨頭了,也冇甚麼惦記的。可你本身要想想清楚,真的要如許棄生你養你的蔣家不顧麼?”
恰好這時,服侍蔣姨孃的丫環秋燕一臉惶恐地從屋裡出來,跪在墨老夫人腳邊就哭喊道,“不好了,老太太,穩婆說姨娘是難產――”
墨越青也剛被人倉促請來,他方走進霞晚居的院子,蔣姨孃的聲聲痛呼就傳入耳中,似是非常痛苦,他的臉上頓時就暴露擔憂之色。
“那夫人要去霞晚居麼?”錦月問。
單看蔣姨娘被禁足這麼久都循分守己的冇有肇事,便曉得她有多寶貝本身這一胎了。
墨紫幽便帶著飛螢,陪著封夫人去霞晚居。她們到霞晚居的時候,就見墨老夫人,墨紫薇,蔣蘭青就連蔣金生都守在院子裡。屋子裡不斷有丫環婆子進收支去,或燒水,或端藥,或做彆的事情。
“那是她大哥!是她本身詰問的!再則,就算我現在不說,明日你的奏摺一遞上去,不也是一樣瞞不住!”墨老夫人恨恨道,“隻怕真到當時,她受的驚更大!”
大夫說了她這一胎從脈象上看極有能夠是男孩,倘若真是個男孩,那她腹中這個孩子就是她在墨家最大的希冀。她現在被禁足了這麼久,也不敢再去期望那正室夫人之位,就隻盼著這個孩子將來能如墨雲天普通蟾宮折桂,入仕為官。隻要這孩子爭氣,再有墨越青的幫扶,將來如何也不會差,而她也就算是有了依托。她如何捨得拿這個孩子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