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臻被他的雙眸緊盯，終是忍不住偏過身去直接繞過對方，不敢同他對視，隻衣袖一甩走向內廳門外：“孤之所言句句皆實，燕將軍如若不信，孤亦無話可講。”

“是，陛下。”

“可你剛纔之言……你說太子還出宮與那衛子相見，”天子問他，“莫非太子還未接那衛子入宮不成？”

天子不覺得然道：“太子尚小，又怎識得紅裙粉黛之妙。娶了側妃，最多頂不過三月蒲月便膩了。”

“去罷。”天子揮揮手，“照著朕叮嚀的，今晚就把那衛子綁上太子的床。”

他這話的意義天然是說舒妃不便利聽，天子微一沉吟，便擺擺手同舒妃道：“你先出來歇著，朕再去找你。”

他如何就想起這麼個昏招來，不但冇讓陛下教誨殿下，反倒讓那衛國皇子進皇宮來了。

聞臻瞧了瞧他，而對方神采平平而沉寂，也瞧不出他是在說實話還是在扯謊。

不對，不對。事事都不對。

>>>>>>

>>>>>>

“男人？男人有甚麼好？”天子輕叩桌麵，又輕聲哼道，“朕這太子，實在樣樣出彩，就是目光也太差些了。”他搖點頭，起家背手而立走向了內殿。

何總管這時候腸子都悔青了——他本覺得陛下不好男風，定會管著太子，可誰知陛下反倒讓太子把人弄到宮裡來了！

穩了穩心神，沉默半晌後，他麵上又勾出一抹嘲笑，好整以暇開口道：“你如果不信，便去問問燕妡。她總不能騙你這個當哥哥的。”

這回燕玄冇有伸手攔住他，隻是站在他身後，神情莫測地諦視著他的背影。

他現在就是想跟陛下提及此事，雖說陛下不肯理事，可他這些話又不能同朝中臣工言明，說給殿下聽，又怕殿下聽不出來，如果陛下能告導殿下幾句，應是最管用不過了。

太子一召，本在一偏殿靜等的謝淨棠又立時進了主殿，一翻施禮以後，聞臻便有些無精打采地問他：“之前先生同孤講，言明孤不會殺先生，倒是何故？”

前兩天日子，他見太子殿下對那衛國質子態度非同平常，又是召人入宮，又是親身前去彆院去看人，他本覺得殿下是被甚麼肮臟遮了眼，還去寺院為殿下上香，但現下想想，莫該不是殿下真對那質子上了心罷？

謝淨棠低頭垂看空中恭敬道：“殿下廣施仁德，珍惜賢才，不肯殺草民，不然草民現下亦不會與殿下如此扳談，隻怕在當時便已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