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除夕飯後,林花枝把下人叫在一起,又說了幾句吉利話,便一人發了一個紅包。按理說,這給下人的紅包要年月朔纔給,可林花枝就不肯比及月朔,用她的話說,大年三十早晨把紅包放在床頭前,能夠保佑來年平順和安。
“那就初四?”
林花枝嗬嗬一笑:“我能說甚麼?大凡她的事,我曉得的你也曉得,我不曉得的你一樣曉得,我還能說甚麼?再說,她此時生不如死,會發瘋也不奇特。”
林氏纔不理睬她這胡話,一過亥時,便籌辦同奶孃回屋睡覺。臨走時,林氏問林花枝:“明日的關撲可有籌辦?”
待諸事籌辦安妥後,林花枝去林氏屋略坐,進門就見炕上放著幾個剪好的窗花,林花枝順手拿起一個細心看了看,道:“娘,你這胡蝶剪的可真標緻,我就剪不出來。”
明天夜裡,林雨陽還是趕在子時前回了家,姐弟倆坐下好好談了談,快卯時林花枝才睡下。此時聽到張子卿的聲音,林花枝痛苦的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假裝冇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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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元想了會:“不好說,看你如何想了。”
久久以後,她道:“瘋了也好,瘋了就甚麼都不記得了,不懂恨不曉得愛,也好過現在。”
見林氏不依不饒,林花枝勉強嗬嗬笑了幾聲,忙尋了一個藉口逃普通出了林氏的屋。
這一鬨騰,近中午,林花枝才同張子卿一道出了門。
到了翠芳裡,人更多了,張子卿死死抓住林花枝的手,恐怕把她丟了似的。兩人好不輕易擠到歌舞館前,還不等林花枝將氣喘平順,身後俄然有人叫了她一聲。
除夕的前一天,崔元下朝後,同林雨陽一道去了林家。
見他身上還穿戴朝服,林花枝眼眉一抬,上高低下打量了好一會,卻甚麼也冇說。
林花枝皺起了眉頭,甚麼時候起,她同崔元說話如許隨便了?清咳一聲,林花枝正色道:“大人,有話請直言。”
內心升騰起一種很難說出口的龐大情感,無關顧恤無關哀痛,隻是一想到翠雙,想起她所謂的愛與恨,這心內裡就感覺像被甚麼東西堵住,讓人很不舒暢。
“你又生份了。”崔元抱怨了一句,見林花枝板起臉,崔元忙道,“昨日王大人派人到我府上說了一事。”說到這,崔元用心不往下說,眼睛緊緊盯著林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