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森然道:“當我是草人麼,由著你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錢老闆道:“我巴不得,誰要這破屋子。”
馬月娥在老夫人臨終前說漏了嘴,那兩箱東西被她偷了,一回身就抵死不承認,還誣告是老夫人的貼身丫環春蘭夏荷所竊,老夫人一死,就將春蘭夏荷趕出了宋府,以堵世人之口,實在大師心知肚明,馬月娥如此做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鐘鳴沉聲道:“捉賊捉贓,捉姦拿雙,舅母你紅口白牙就給我們定瞭如許的罪名,是否出缺考慮?”
鐘鳴直截了當說:“不錯。”
彩月偷偷拉了拉馬月娥的衣袖,馬月娥轉頭看她,彩月用眼角瞟了一眼鐘鳴,馬月娥當即會心,鐘家那麼有錢,八千兩銀子對鐘鳴來講,底子不值一提,頓時看到了但願,存亡關頭,篤定鐘鳴不會晤死不救。
知書知畫恐怕宋府的人真脫手,一邊一個護著鐘鳴。
一屋子的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擊懵了,我看著你,你看著我,全都一臉茫然,隻鐘鳴看明白了,敢情馬月娥向這位錢老爺借了高利貸,現在借主上門,要索屋子抵債,馬月娥之前放貸被騙虧了那麼多銀子,連老夫人的棺材本都搭了出來,現在竟反過來借高利貸,被逼得拿屋子抵債,她還真是死性不改!
馬月娥冇推測他們會找到家裡來,心知躲不掉,隻好硬著頭皮賠笑道:“錢老爺,不是說好了麼,脫期幾天,我一有銀子當即送到府上。”
彩月把頭要成撥浪鼓,“奴婢不曉得。”
鐘鳴道:“我已經說了,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上。”
鐘鳴冇作聲。
鐘鳴內心一激靈,隨即問:“那裡見麵?”
馬月娥一愣,想說如果把宋家的屋子抵押出去,你爹怎能夠拿銀子來贖,跟著才聽出鐘鳴話裡意義,好說歹說這份上,鐘鳴還是不肯幫手,心也冷了,“不管如何,你是不肯脫手互助了?”
被鐘鳴當眾揭瘡疤,馬月娥當即惱羞成怒,揚了手就要打她,不想手臂被鐘鳴一把抓住。
鐘鳴忍不住出聲:“舅母當真衝突,既說我是宋家人,又怎打起鐘家的主張?”
“真是冇法無天了!”馬月娥氣得顫栗,連喊兩聲“來人,來人!”瞧架式竟是想用強。
馬月娥幾近是撲上前去,隻差跪在錢老爺跟前,哭道:“這宅子是宋家的祖宅,千萬不能賣,你若拿走了屋子,我們這一大師子便連居住之所也冇有了,錢老爺,我必然會還你銀子,隻要給我幾天,不,三天,八千兩銀子一兩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