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捱打,從十五歲那次她嬸子拿雞毛撣子撲過來抽她,反被她奪過來壓著她嬸子抽了一頓以後,這婆娘就再也不敢惹她了。
“黑她也不是孃胎裡就黑啊,我記得清楚,小時候這閨女長得可白淨了。也就是到她嬸子家這幾年,麥天裡下地割麥一割就是一整天,那日頭毒的!我還很多見她在大太陽地裡薅草......這麼一年年曬下來,能不黑嗎?”
洗衣做飯,擔水下地,不管是女人的活兒還是男人的活兒都冇少乾。大夏季裡凍著冰挑井水洗衣服,大夏天裡日頭底下薅麥茬子撒玉米種,這麼一年年的,手磨的越來越糙,人也曬得越來越黑了。
堂妹李秋果更是躲在本身屋裡底子就冇敢出頭。
“黎白她叔也不是啥好人!現在他家那幾間大瓦房都是他哥活著的時候搏命拚活掙下來的。成果他哥一死,他不但占了他哥的地,連屋子也給占了。占了也就占了,歸正黎白冇兄弟,這也是遲早的事兒。但是你吃了人家的好處還苛待人家閨女這就說不疇昔了。”
三間正屋,中間是廳堂,農家叫堂屋,待客用的。左廂住了阿翁阿婆,右廂住了叔叔嬸子和兩個堂弟。剩下靠大門的兩間老土房,原是放雜物的,厥後清算出來,黎白跟她堂妹秋果一人一間。
“不是吧?她孃家人也不管!?”
實在黎白也曉得叔叔嬸子都待本身不好,乃至阿翁阿婆活著的時候待她也不上心。
......
提及黎白,那可真是俗話說的“三歲死了娘,一說話就長”啊。
但是她冇體例,當時人小,身上冇錢,也冇處所去,親戚裡憐憫的倒是很多,隻是光背後動嘴,連正麵說一句的都未幾,隻好忍著。
“不但這一點!都先彆說,先聽我說!我聽七嫂子說,黎白她娘不是跑了,也不是再醮了,而是被那一家癟犢子爺倆兒拉出去賣了!七嫂子說她婆婆親眼瞥見的,(張嬌娥)叫布巾子堵著嘴拖到牛車上拉出去了。也不曉得拉倒哪兒去了。”
不過家裡地裡的活兒還是冇少乾也就是了。
“就是!我跟你們說,我客歲還瞥見黎白在場上扛麻袋!真的!就是灌滿了麥粒的阿誰麻袋!這孩子冇爹孃了真是過得不幸哪,那爹孃俱全的人家,就是再捨得,也不會叫個丫頭去乾這活兒!”
那一回她好好抽了她嬸子徐杏子一頓,專朝身上見不了人的處所抽,抽的她哭爹喊孃的。
厥後越長越大,黎白的日子就好過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