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大人是否覺得,我不配稱靈佛?”
顧相檀想到太子大婚那夜的高進廷,隻覺人生能覓得一個兩情相悅的夫君,是怎般的彌足貴重……
貢懿陵道:“好多了,曹將軍回宮那幾日就好的差不離了。”
相較於對太子的忽冷忽熱,顧相檀對皇孫倒是真真的上心,自趙惜出世後,顧相檀閒暇時便會問起他的景象,就算曉得皇後那兒會把孩子看顧的很好,但皇孫一有些頭疼腦熱的,靈佛還是會親身尋了太醫來問,又時不時叮嚀太子莫忘了儘到為父的任務。
趙鳶輕鬆的避過閒人耳目,進得顧相檀的小院這才顯了身姿,隻是一落地,趙鳶便覺四周有異,他屏氣凝神地諦聽半晌,麵色一變,驀地躍起三兩步就朝屋內竄去。
“既如此,懿陵謝靈佛恩德。”貢懿陵對顧相檀深深一福。
“此去艱钜萬分,傷害叢生,你要說的我自是一清二楚,但是這三年虎狼巢穴刀山火海我走得半點很多,看多了屍橫遍野滿目瘡痍,你不讓我跟著你走,那我恰好要往卜舫縣去,不過一道走上一段路,到了卜舫便就此分道揚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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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得彎起眼,對趙鳶露了個討喜的笑容。
不過孟粟伸謝歸伸謝,眼中卻還是冇甚麼太大的感激之色,顧相檀瞧著他甚成心機,忍不住問:“孟大人但是對相檀有何不滿?”
孟粟道:“並無。”
趙鳶抿著薄唇:“此去……”
歇息在一旁聽得幾乎跳起,顧相檀卻抬手阻了他的斥責,凝神沉吟半晌,竟然點了點頭,然後獨自便上了轎。
孟粟心內略作考慮,還是將所想付諸於口了:“孟某於佛理所悟未幾,但也知佛經有雲:多欲之人多憂?,少欲之人宜修行。”這話外的意義便是說顧相檀所求太多,私心邪念也太多,連埋頭修行都做不到,做靈佛的確是勉強了。
拿皇後的話來講,皇孫小時候的確和太子一模一樣,趙勉雖腹內空了些,但邊幅的確算得上好,趙惜眉眼隨母妃,口鼻則和太子相差無幾,臉龐圓圓,五官精美,瞧著煞是敬愛,眼下則睜著一雙大眼睛冷靜地望著近在天涯的少年臉龐,又伸出肉肉的小手悄悄地揪著顧相檀耳邊垂下的幾縷碎髮,嘴角帶著笑,再不像方纔那般喧華了。
顧相檀淡淡說道,卻見聽得此話的趙鳶麵色更是冷了一層。
雖不知顧相檀為何忽地轉了話鋒,但提到趙鳶孟粟不由變了神采,眼中也帶上了恭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