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檀不睬他的胡話,望向孟粟:“孟大人可有高見?”
一邊說一邊麵露難色。
然後是貢懿陵的聲音:“無妨,孩子便是這般愛哭鬨,梅蜜斯不消掛懷。”
“不錯,太子日日勤政,豈會不知這些淺近的事理,孟大人未免過分超越了。”之前一向笑吟吟地聽著二人來往的顧相檀忽的說話了,瞧著孟粟的臉上帶著一絲責備。
梅漸幽隻要道:“隻是前幾天父親去求見了禦國將軍……”
梅漸幽欲言又止:“本是好全了,隻不過……”
趙勉意義意義地把人送出了園子就氣得甩袖歸去了,顧相檀跟著小寺人漸漸走著,沿途看看乘風宮內的紛紅駭綠,表情反而格外的好。
梅漸幽支支吾吾。
隻是劉姑姑自苑中轉出就瞧見幾人劈麵走來,待看清對方模樣,劉姑姑一驚,忙跪了下來。
劉姑姑不由哼了一聲:“嘖嘖,這可如何是好啊,你姐姐年事不小了吧,癡心一片到頭來倒是如此成果,未免也太不幸了……”
誰知孟粟並未被他這一通經驗給唬住,反而垂著頭淡淡道:“大鄴幅員廣寬,春秋兩季征收課稅,但近年天災*不竭,百姓餬口痛苦,三年統共征稅不過六千餘萬兩,前年七月,北向、連州、府穀等十縣構築防洪堤壩,客歲仲春木蘭縣開墾一萬畝良田、本年一月都城又造祭露台……”孟粟將之一一擺設出一長串來,“光這些便已約莫要三千萬兩的花消,再不提神武軍、禦*、羽林軍和京中禁軍糧餉、水患、疫病所去的災銀,最後所剩不過百萬兩銀子,還需扶養宮中各種祭禮、宮宴、製衣、補葺、吃食用度……”
太子一愣,剛想說“本宮冇錢!”便瞅著顧相檀的視野落到了本身桌案上的一隻翡翠筆筒之上,隻見那筒身雕著十二位絕色宮燈侍女,個個小巧剔透巧奪天工,襯著其下的碧色美玉讓人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趙勉正驚奇於這是甚麼環境,緊接著便見顧相檀和孟粟都看了過來。
趙勉在內心悄悄發誓。
梅漸幽被訓得一下子冇了動靜。
隻是幾人才走太長廊,便聽得前頭傳來一聲哭泣,緊跟著又響起一道怯怯的女聲。
那位皇後跟前服侍的劉姑姑道:“有話便說,又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
貢懿陵打斷她:“姑姑,彆人之事莫要非議。”
“好、好好……”顧相檀彎起眼來,連說了三個好字,瞧著孟粟的眉眼儘是讚美,“孟大報酬民所想,知天下冷暖,不愧有讀書人的風骨在,相檀自小離家,也未領過俸銀,不過家父也曾留下些銀錢予我,但相檀留著也無用,現在便全數拿出來,多多極少,也算湊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