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半晌,固然宗政帝很不肯這禁軍統領一職到頭來還是落到了三王的人手裡,但是他也曉得一時半會兒如果想完整減弱趙典在京中的權勢也是不成能,有現在這般,能把想安插的人都插了出來,已是非常順利了,並且多幸虧靈佛。
“都不對了……我孃親最愛在這兒繡花,這裡該是有一架繡架,而我爹則老是在窗邊寫字看書,但是他愛的那些文籍卻也都冇了……”
那頭三王倒是不快了,聽顧相檀這口氣是要把太子的人調來禁軍裡做批示使了?那今後這營裡不是要大亂?
宗政帝眯起眼,問道:“何人?”
顧相檀隻望著那些東西一動未動,到頭來還是身邊之人拉過他的手,又謹慎地推開那朱漆紅門,直直往裡走去。
孫公公側了側眼,就見梅漸幽半垂著頭,目光倒是悄悄地望向趙鳶,其中神采即便隱晦深暗,卻又如何瞞得過孫公公的毒眼。
說完這句話,也不看朝下世人反應,宗政帝大手一揮,直接退了朝!
“我能想起的!我在這兒住了七年,我怎會等閒健忘!而如果連我都忘了……這天上地上,另有誰會記得?!”
顧相檀一怔,彷彿一下子失了力量,趙鳶上前伸開手,顧相檀顫了顫,漸漸地倒入了他的懷裡。
倉促地補缺了閒職,宗政帝又道:“眾愛卿也見到了,大鄴現在雖國布衣安,但朝中人才殘落青黃不接,千人諾諾,不如一士諤諤,朕早已求賢若渴,故而決定重開科舉!”
宗政帝狠狠瞪了眼趙勉,忙故作驚奇:“竟敢這般猖獗?看來那些抓起來的必是要好好嚴懲纔可停止這歪風邪氣!”
顧相檀把臉埋入對方頸項,趙鳶垂垂感到一絲濕涼自領口邊化開,但他卻做未覺,隻這麼悄悄地抱著顧相檀。
趙鳶頓了下道:“被官府收走了。”
但是不等三王開口,顧相檀又道:“隻是陳保護雖武功了得,但不免年事尚小,怕是難以服眾,以是我不過保薦他做這個禁軍的副統領,至於統領人選還是需由陳錫副統領來任為好。”
顧相檀的指尖拂過桌案邊角,卻在瞧見牆沿上幾滴殘留的飛濺狀的褐黑液體時猛地一怔。
趙鳶也不答覆,獨自撩了轎簾,一返身坐到了顧相檀身邊,也不帶侍從,然後叮嚀道:“起轎。”
半晌,顧相檀終究抬開端來,已是一臉安靜,隻眼尾帶著暈紅:“時候不早了,走吧。”
恰是紛紅駭綠香風萬家的美好時節,顧相檀卻一身縞素,手捧祭禮,攜著安隱和歇息坐上肩輿向北行去,但是一出宮門就見外頭站了一人,白衣翩翩負手而立,一頭青絲在腦後束起,端倪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