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秋倚樓的話，顧相檀歎了口氣：“沉寂滿足，人當擺脫，秋女人如是作想，一定不是一種擺脫。”

顧相檀瞧著，哼笑了一聲。

趙鳶也走了疇昔，瞧了瞧外頭的風景，一抬手將窗戶又闔上了些，轉頭對牟飛說：“歲暮天寒，將那件青絲緞襖拿來。”

趙鳶微微用力，將他拉了起來，顧相檀坐在床上看著他,任趙鳶俯身給他攏了攏散開的發,又拿了衣裳來給他披上。

趙鳶看著顧相檀：“背麵已是備下了香花供品。”年關之時，自也有一徑的佛禮需忙，不過府內都已經給顧相檀籌辦妥當了。

顧相檀內心一熱，不由彎起眉眼，對趙鳶露了個清甜的笑容。

說是為了趙鳶的病症顧相檀才住過來的,實在待趙鳶好些了，這麼段日子，特彆是辰時，大多還都是趙鳶給照拂的他。顧相檀活了兩世，雖說接受了很多波折，但在衣食住行上他還真冇有普通和尚或僧眾的獨立重生，哪怕之前在鹿澧的時候，身邊也是有歇息和安隱不時跟著，又有徒弟看顧，彆說粗活重活，就是平常的衣食住行，顧相檀都冇有幾次是親身脫手的，即便穿的吃的一定像宮裡那麼精貴講求，但還是把人養出了一身的皮嬌肉嫩清雅脫俗，要說真冇些乾係，自是不成能。

那一天侯炳臣將她從華琚坊救出後，冇想又遭變故，秋倚樓身上自一開端就被人下了追蹤的迷香，以是那些人才知入彀，有了背工，而侯炳臣就算技藝了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不察還被人拿了秋倚樓威脅，因而為救對方，這才被賊人有機可乘。

秋倚樓點頭：“倚樓悔怨當日未能聽靈佛教誨，‘人間私語，天聞若雷，暗室負心，神目如電’，天道自有公允，我做下錯事，佛祖上頭都聽在耳中看在眼裡，終是有一日須得全數了償。”

而那一邊，侯炳臣帶了趙鳶進得書房，一入坐就瞧著他麵色。療養了一陣，趙鳶精力已規複如初，乃至比曾時更好，現在與侯炳臣對視的眸光通俗且澄亮，如淵又如星普通。

顧相檀從小就有這風俗,如果無事，總愛在醒來後眯瞪會兒才起家，此時瞧著麵前那細赤手掌，直覺性地便給握住了。

秋倚樓倒是淡然：“這是我自個兒要求的，將軍對我有拯救之恩，我卻……對不住他，倚樓下半生彆無所求，更不敢有何奢念，不過希冀以微薄之力能為將軍做些事罷了，哪怕為奴為婢都毫無牢騷。”

……

牟飛忙去了，不久便捧了一席衣裳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