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左相周京雁被免除，前右相傅雅濂主動去官後，現在宗政帝隻要一名右相，便是仲戌良，而左相之位在客歲高佟高大人歸天後便一向虛懸，宗政帝當然是想再封的，隻是朝中一來無可當大任者，瞿光又如何都差了些，二來，宗政帝也不敢親信他們，寧缺毋濫，由此也可見眼下大鄴人才殘落青黃不接的局麵。

待他走後，顧相檀坐上肩輿同侯炳臣一起到了那金穀樓的門口，這處所倒也不遠，就隔著神武將軍府兩條街外，因著顧相檀很少外出，以是竟半點不曉得。

侯炳臣朝著一旁的侍從伸出了手，那侍從會心，忙從馬車裡拿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來。

秋倚樓忙道：“是，是倚樓莽撞了，進廷公子不要見怪。”

一人背對此處，一人則正對，正對的正在給背對的那人倒水，見了侯炳臣忙站起了身。

“那裡那裡，”侯炳臣忙道：“東西都送來了，末將何有再送歸去的事理，被陳州鄉親們曉得了，我這麵子彷彿冇處所擺了，如果不送歸去，一樣被曉得了，又當是我給私吞了，一樣不好交代。既然都是供佛，寶貴與否本就無礙，靈佛領了百姓的心，我……也領了靈佛的心。”

侯炳臣並未將那木盒交予歇息或安隱，而是給了小祿子，叮嚀道：“你先把這東西帶回宮吧，免得一起隨了磕著碰到。”

下了轎，立馬有小廝來把兩人請上了二樓的雅間，顧相檀本覺得是侯炳臣包下的，不過就他們罷了，誰知進了門內卻發明裡頭早已坐了兩人。

那青年看著還未弱冠，一身粗布麻衣都穿得脫了線，聽著高進廷問，頭還是緊緊低著也不敢抬起，還是小廝看不下去替他答覆了。

在秋倚樓說話的時候，顧相檀一向淡淡地望著她，見她進退得宜儀態端方，涓滴看不出半點菸花之氣，難怪會討得侯炳臣的歡樂了。

顧相檀還來不及開口，本日可貴被準予跟著一起來的小祿子就說話了。

他這前半句打趣話聽得大師夥兒都笑了，後半句又含著深重的事理，覺出此中意義來的顧相檀同侯炳臣一個對視，看出了他眼中含著的感激之意，顧相檀明白，他應是看了本身給薛儀陽的那封信，因而點點頭，道了謝還是將其收下了。

顧相檀一看，木盒中的香爐渾圓精美，兩旁還各雕了一隻翎羽輝輝的仙鶴，栩栩如生普通。

高進廷也不敢信賴：“大鄴兩年前的進士如何會……”如何會淪落到在茶館給人寫詩作畫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