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檀的手指緊了緊,咬牙道:“我信。”
半晌,那影子動了動,自暗中處走了出來,月色照在他的臉上,將他模樣照得清楚。
聽著那如有似無的腳步聲遠去,顧相檀臉上的沉色才緩緩撤退,他緊緊閉上眼,半晌歎出了一口長氣。
顧相檀一抖,聞聲本身用冰冷的聲音問:“是誰?”
顧相檀一出來,歇息忙問:“公子要去哪兒?”
“我在這兒賞弄月,你們且先歸去吧。”
“不錯,我本也是偶然得知,一日有隻鸇鳥受了傷,掉落到後院中,我才幸而見得了綁於鸇腳上的手劄,一看卻發明三王一黨竟與南蠻人有所勾搭,通敵叛國,罪證確實!”
趙溯點了頭,又皺起眉,像是考慮著該如何把這事說清楚,很久才漸漸開口。
顧相檀麵露驚奇,上前了兩步,忙問:“你這是做甚麼?有甚麼話直說就好。”
這話說得已是極度大逆不道,但顧相檀神魂出竅,心內一腔憤懣漸起,對於趙溯的話隻覺感同身受。
庸君誤國,暴君亡國。
“靈佛莫非忘了,當年今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對,便是馴鸇,抓鸇人好找,馴鸇人難求,幾百小我抓鸇人中都一定能找到一個會馴鸇的。”
顧相檀眼皮跳了跳:“本相?莫非是有關我爹孃……”
“那一晝半夜,我的確親眼得見到了滅門顧府的真凶。”
話落半晌,假山一角幽幽地閃出了一個影子。
趙溯卻還是那句話:“靈佛可托我?”
顧相檀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急道:“那天你是否看到了甚麼?又曉得多少?”
麼麼噠
“三王記恨靈佛害他失了皇位,才導致現在兜兜轉轉吃力了工夫,而上一代靈佛雖去,但您卻來到了顧家……”以是對趙典而言,顧相檀就是害得他登不上王位之人,“當然,他現在不會對您如何,這也不過隻是其一的啟事罷了。更首要的是,趙典想摸索天子現在的深淺,更震懾統統天子一派的翅膀,曉得同他作對的了局。如果天子吞了這苦果,趙典便能夠將這事嫁禍給南蠻人,以京中人手不敷來再問皇上討要兵力,加固禁軍保衛,算一算,這一招真是一舉多得。”
趙溯又道:“我既對您說了這些,我就不會怕死,我也知靈佛慈悲心腸,不屑痛恨於他們,隻是眼下國土危脆群魔亂舞,如果惡人不除,隻怕會禍及旁人,一旦趙典當政,必是天下大亂血腥滿地,而如果今上肅除了三王這個眼中釘,真正奪得大權,他又豈會容得下侯將軍和旁的世子呢?就太子這般的德行,又真能當得了天下君主嗎?靈佛可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