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檀和趙鳶又從原路下去，同守城的兵士說道了一番，旁人自是不可的，但來人是靈佛，兵士可冇有來由不放。

一方小空間內滿盈著一股略顯壓抑的窒悶感。

現在已是戌時，城樓前的不遠處便是城中最大的一條活脈——漣水河，漣水河寬不過十餘丈，深五丈，一起蜿蜒橫穿全部京中，再經臨縣，彙入東邊的嵩明湖裡，漣水河的河水廓清碧透，站在岸邊就能將底下看個清楚，恰是每年河燈會的好處所。

顧相檀也邁步走開，趙鳶隨後，兩人都未有再看那邊的梅漸幽一眼，隻留下牟飛善後。

歇息嘿嘿一笑。

歇息自窗帷處探進頭來。

趙鳶“嗯”了聲。

不過眼下天然是最簡樸的那款，兩人也都是聰明人，看那老闆玩弄了幾下就學會了，隻是趙鳶做的很快，顧相檀那速率就麻溜兒不起來了，那手用來抄抄經寫寫字也倒算了，從小到大何時玩過這個，即便內心曉得如何弄，但手上就是不隨腦筋走，使著剪子的時候，還把指頭給不謹慎割破了，一點嫣紅的血染到了蓮花瓣的一角，奪目非常。

牟飛上前。

顧相檀道：“不消，我們本身上去就好。”

歇息不敢賣關子了，“世子寫的是一句詩，奧妙得很，我冇懂意義。”

顧相檀無法地看向趙鳶，趙鳶從歇息手裡接過帕子，給顧相檀看了看傷口，還好，冇甚麼，先替他把手指紮好了，又拿過顧相檀的那不成模樣的東西替他做了。

趙鳶的手在夏夜中還是冰冷的，光滑若水，就像一塊冷玉一樣，隻虎口和指尖處有些粗糙，是常日練劍留下的薄繭，他拉著顧相檀的力道很緊實，密密的，無端就讓人生出一股放心來。

“下個月將軍府完工我便去拜訪。

歇息回想了下，唸叨：“有娀未抵瀛洲遠，青雀如何鴆鳥媒，公子曉得啟事麼？”

他悄悄歎了口氣，“我本日，冇有來得及給父母燒些東西。”

趙鳶又“嗯”了聲。

“謹慎些。”趙鳶淡淡叮嚀，牽著他的手卻冇有放開。

趙鳶還是“嗯”。

顧相檀垂下眼，翻開轎簾坐了出來。

趙鳶說：“把肩輿給她坐。”

那老闆倒是不奇特，並且這客人脫手風雅，一看就是大族後輩，忙俯身替他們拆了那質料道：“來來來，小的給做一遍，少爺們就天然會了，很簡樸。”

梅漸幽收回還朝著那頭張望的眼神，又是感激又是內疚地跟著牟飛走了。

顧相檀瞪著那東西半晌，看看趙鳶問，“這個……你會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