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祿子事無大小地稟報了，包含顧相檀那日來時問了哪些小廝的名字，本日又攜了佛經去祭拜父母，何時返來的，返來時的神采如何，無一遺漏。

“趙鳶如何說的？”趙攸問陳彩。

孫公公“喏”了聲，問，“這……還如前兩次那般寫？”

顧相檀卻不說破，隻道，“過來給我研墨吧，我要抄一卷經。”

“統統人啊，紅臉的、白臉的，你唱罷來我擁戴，多出色啊。”

“莫非我們還真要看趙鳶神采了？”說到這個，趙勉也有些急了，他曉得父皇內心一向存著彆的考慮，比擬於趙界眼紅他這太子之位，趙勉內心實在更介懷的是趙鳶，畢竟當年……

“你可看到他二人來往？”

門外，觀正披著還未褪卻的夜色立在那邊，顧相檀見了他道，“勞煩禪師陪我走一趟了。”

裕國公府眼下還被封著，宗政帝親身批下旨意在刑部旁騰了一間府衙來設靈，哪怕上輩子已經曆過一次，可故地再臨，那打擊之慟還是讓顧相檀一時頭眼昏花，幾乎站不住腳。

“爹，娘……”顧相檀顫著聲，“痛恨……相檀能夠放下，隻是有一小我，既已重活一世，相檀卻實在放不下。”

顧相檀一怔，半晌點了點頭。

想到那一天，趙勉更是不爽，“父皇，那趙鳶底子不住在城內了，而是獨自跑到了相國寺四周，可讓我好找。”

想到此，趙勉神采微微扭曲。

說著，他轉向不遠處的佛像道，“我欠他的，我自是要還，待我將他的債還清，我必到您麵前，給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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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觀正一聲“阿彌陀佛”硬生生將顧相檀從無邊心魔中喚了返來。

趙勉看著趙攸遞給他的手劄，狠狠地將它摔在了地上。

又熬過了兩盞茶，這所謂的洗塵宴才告了段落。

趙界心頭一寬，笑著坐下了。

歇息撓撓頭，“誰演的戲啊？”

……

陳彩頓了下，搖點頭。

回了須彌殿內，歇息便忍不住道，“都一更了，昔日這時候公子早唸完經睡了。”

待觀正也分開後，顧相檀才伸手悄悄撫了撫身邊顧璟長和顧夫人的棺木。

趙勉縮了縮，立時低下頭來。

“不過就是一個小和尚罷了，能耍出甚麼花兒來？”他始終感覺父皇過於小題大做了，“自小長在宗廟梵刹，會說的話就是勸人向善，不要殺生，他要真能趨吉避禍，裕國公闔府又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