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徒弟過一陣也歸去看你。”
……
瞥見趙鳶,薛儀陽蹙起了眉。
趙鳶忙起來製住他,低聲道:“還需療養,不要亂動。”
顧相檀這一睡竟已過了一天,再睜眼外頭還是明晃晃地亮著的,見趙鳶站在床榻邊正彎□要來抱他。
顧相檀沿路望著遠處的桂殿蘭宮,這在上一世留待給他無數淒苦的絕望之地,現在看來卻彷彿浸了另般的滋味,微苦微酸,另有各種的回甘。
而一邊薛儀陽見得趙鳶也冇了昨日的鬱色,不過眼中還是有些沉暗,他隻說:“你冇有對不起誰,是我貪婪了。”
顧相檀接過信一看,卻見信封上題字為:醒之親啟。
趙鳶行動一頓,還是點點頭,讓歇息和安隱坐了另一輛馬車,本身則陪在顧相檀身邊,由畢符和衍方趕馬。
趙則又怎會不知,這些光陰遠在陳州,趙鳶麵上殺伐定奪奮勇殺敵,為統統兵士之榜樣,而在他們這些靠近的人的眼裡,他六哥做這統統所為何人,早已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顧相檀畢竟難逃此劫,六哥必然不會獨活。
薛儀陽錦袍加身,這些年來宦海浮沉卻並未在他眉宇間染上甚麼世俗之氣,不過倒添了幾絲雍容,不笑時也有讓人腿肚子轉筋的氣勢在。
想到此,趙則隻覺積鬱難言,隻要眼睜睜地瞧著羿崢再度回身朝著藥房而去。
趙則則在身後舉起手中長劍對仍處在驚懼中的百姓大聲喝道:“南蠻賊子已全數拿下,靈佛不過受些小傷必會無恙,誰敢趁此無事生非聚眾反叛,格殺勿論!”
趙鳶謹慎地抱起顧相檀,一行人吃緊趕回了宮中。
他傷得這麼重,淵清卻冇有給他療養的時候就上路,宮內備置了這麼久為他即位的事件,另有繼位的,監國的……這統統顧相檀都冇問,他隻是考慮了下,竭力要求道:“看完海棠,我想回鹿澧……”
趙鳶給他拿了薄被蓋上,又在顧相檀身後墊了厚墊,一邊道:“昨兒個不是說想去田萍縣看海棠的嗎,本日便走吧。”
但是這些話,顧相檀都說不出了,他隻覺越來越冷,彷彿一陣陣颶風自胸口颳了起來,垂垂囊括掉他統統的神智,讓他如墜冰窖。
顧相檀悄悄地看著趙鳶前後奔波,繼而“嗯”了一聲。
前後行動和順謹慎地讓羿崢都不由得鼻內發酸,再留不住,倉促轉頭跑了。
那碗內有股黏稠芬芳的味道,青澀微苦,極淡極淡,但卻無端地讓趙鳶感覺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