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檀和左相、禦史大人、六世子等人親身去到城門外等待,又安設了住處,陪著去了宮中的佛堂參拜,觀世方丈並未問起宗政帝,顧相檀也冇提,不過這麼一通忙活再回到須彌殿也已是銀月高掛了。
薛儀陽讓侍衛把人壓住,冷冷道:“犯人竟敢呼喝天子性命,罪加一等!”說著叮嚀人給趙典加刑。
薛儀陽瞧他模樣,想著靈佛怕是聽不得如許肮臟的事,因而機靈的收了話,不過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鳶兒內心有怨,靈佛且多多包涵。”
顧相檀想到上一世最後那支射穿了趙鳶胸膛的毒箭,眼中掠過一絲暖色。
而一邊賣力記錄的主簿則上前問道:“大人,這犯人名諱可如何寫?”方纔聖旨裡可冇說啊。
顧相檀聽了結皺起了眉:“不是判了年後問斬麼?”
趙鳶從懷裡摸出一樣物事,那東西上雕一隻吊睛白額大虎,瞧著儘是殺伐之氣,恰是多年之前,顧相檀初遇曹欽時,他分開前留給趙鳶的。
本日堂上的老爺甚是不肯罷休,趙典不開口應對,他便讓人一向拷問,但是趙典已是出氣多入氣少,嘴角洇出黑紅的血沫,眼神都冇了核心,不過固然如此慘痛,他卻還是竭力朝著高高在上的幾位大人暴露一個諷刺的笑容來,彷彿在說:你們又能拿我如何?
薛儀陽頓了半晌,恍然明白了過來。
趙鳶比他更不在乎,隻低頭細細吻著顧相檀的額發,又順著臉頰向下,輕啄著他的唇角,然後落在唇上展轉廝磨。
薛儀陽想到趙典現在的場景心內也覺解恨:“羿崢配的草藥但是不錯,人雖看著半死不活的了,但一碗下去,頓時又有了氣,這般撐個十年八載說不定都不是題目。”
近年大鄴已有太多兵劫、瘟劫、水劫、火劫,眼看著另有冇一個月便又要到臘八了,宮內便要行一個昌大的水陸法會以此祛災祈福,給那些逝去的千萬百姓超度誦經。
趙典以外,另有一個宗政帝,趙鳶會否也墮入如許的渾沌當中呢?
趙鳶正雙十之年,本來早就該辦的,但是交來回回給遲誤了,趙鳶本身也不如何在乎。
“能留多久便多久。”
“曹將軍之事對七世子打擊甚大。”顧相檀考慮著說。
趙鳶冇有再問顧相檀,也冇有再說話,他隻是緊緊將顧相檀抱在懷裡,二人相依偎著共度這寂寂長夜……
“大哥死時,我還未出世,二哥死時,我剛滿週歲,父王走時,我五歲了,而四哥走時……我已是弱冠……”但是不管趙鳶多大,他卻還是挽留不住嫡親之人拜彆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