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那麼一個時候,都是出自至心。”周氏撫著女兒的頭,想要感喟又因她的稚嫩而覺好笑,她偶然都無法的想著,這個女兒或許是從佛前來的,是佛腳下一顆不開竅的晶石,亦或者是執迷不悟的一隻螻蟻。
她怎忍心不保護她的竭誠。
你聽出來了冇有,你這個二姑母是甚麼樣兒的人,她就是個過河拆橋,再要渡河再臨陣架橋的人兒,你對她有效她就湊趣你,一旦你對她冇用了,她反過來都能對你落井下石,一點信譽都無,和你三叔一個德行,死不要臉。外頭那些吃過她虧的夫人,誰個看得起她,都把她防備上了。但她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年青時候就跟著你二姑夫外頭去仕進,從一個小縣令坐到巡撫夫人,人都傳她旺夫,她阿諛起人來又是個嘴巴甜如蜜的,不知她秘聞的,乃至那些不信賴她是如許的人的夫人也還都情願和她來往。我就說,等那些和她來往的夫人吃了虧就信了。”
秋夢暗覺好笑,把屋裡服侍的丫頭都領了出去,本來坐在暖閣裡繡花的碧雲也含笑走了出來,和秋夢一起將屋門關緊。
王媽媽目睹著周氏的臉越來越黑沉,不免心頭惴惴,杌子也不敢坐了,膽戰心驚的站了起來。
“哪兒找來的這老墨客,挺會弔人胃口的,少不得爺下返來接著聽。”
洛瑾瑤把臉擱在周氏的腿上,雙眸清湛如洗。
洛瑾瑤還當他真的懂琴,欣喜不已,一曲罷便道:“瞧你一會兒一個好字,想來是聽懂了的,那你說說我彈的這曲子名兒是甚麼,不必你批評,凡是你說出明兒來,我也服你。”
另有的說,三老爺其心不軌,為奪爵位,先殺國公爺妻女,再殺國公爺,何如老天爺有眼,當夜托夢於販子半子,令半子佈下構造,來了個甕中捉鱉。
“秋夢,把琴收起來吧。”洛瑾瑤黯然道。
服侍洛琬寧的丫頭雨燕追逐過來就喊:“二夫人您冇事吧。”
“大夫人您如果不樂意就當奴婢冇說。”
“……國公夫人貞烈斷交,當即拔下發上金釵就要他殺,正待此時從一旁伸出了一隻手來猛的將欲行不軌的小叔子推出一個狗啃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王媽媽早嚇白了臉,心知侄女怕是壞了事兒,為著這個獨一的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要求道:“大夫人,非論明月犯了甚麼事兒,但求您發發慈悲,饒人一命,勝卻積累十萬功德。”
春日,夜風也是暖香的,站在廊簷上,兩個丫頭相視而笑,心照不宣,又微微感覺耳熱,各自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