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錦被一角往裡就鑽,孟景灝禁不住揚唇,就曉得她忍不住。
淩晨的第一縷光穿透雲層射了下來,梅憐寶也穿戴好被送了歸去,司寢的冷莫言開端清算床褥,聞著錦賬裡屬於彆的女人身上的那股子媚香,她冷酷的臉更冷了,活像誰欠了她錢似的。
那麼文人老頭子的剋星是誰?
讓福順在書房裡服侍著,孟景灝掩口打了個哈欠,便去了東暖閣。
早朝後返來,在詹事府批摺子到響午,因有事要太子妃做,午膳就選在了太子妃處。
昨夜那些話不知不覺就記到了心內裡,她說,他是她的剋星,見了他就甚麼都不顧了……
龍目一眯,傷害氣味開釋。
“殿下要誇阿寶一句纖纖美人阿寶才替殿下換衣。”梅憐寶頂著錦被不動,負氣道。
將皺巴的蟒袍一抖,本是要收起來送下去洗濯的,卻從裡頭飄下來一張荷葉箋,冷莫言一瞧,內心就是一陣鄙夷,這算詩嗎?打油詩都算不上,純粹扯談。甚麼妾已將身藏錦幄,真是不要臉。
孟景灝動容,摟著她悄悄拍著她的背脊像哄孩子似的和順。
遂也不再忍,手伸到被子裡將人拽出來摟著,搓揉一會兒,便弄了出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君消得人蕉萃。良辰美景相思夜,妾已將身藏錦幄。”將花箋收到袖袋裡,道“為孤蕉萃?孤倒是瞧著你胖了很多。”說著話便將帳子扒開了,卻見梅憐寶穿的整整齊齊的,一點肉都不露,並不似他設想的那般香豔,一時倒有些絕望。
孟景灝有些衝動,扔了書,下炕,直奔寢房,寢房裡梅憐寶熟睡正香,忍不住他就在她嘟嘟的嘴上親了一口,又悄悄的走回了書房。
“我自小便有佛緣,從不殺生,可第一次見她卻生了殺念,這莫非不是佛祖給我的一種警示嗎?她生的那樣令人生魔,不是妖孽是甚麼?她是來禍亂大胤的,大胤必將因她而亡。”樂平郡王越說越衝動,嘩啦啦,佛珠串子掉落一地。
一頭青絲,一頭情絲。並非無人愛他,但愛至梅憐寶這般如烈火燃燒的卻隻要一個她。
錦賬已垂,光透過帳子逸散了出來,他能清楚的看到光影裡的那一抹窈窕,便是等候的想,不知她又想出了甚麼花腔來。
隻用身子勾搭隻能算下下策,還要步步攻心,先用情話甜甜他。
樂平郡王走出門檻時被拌了一跤,踉蹌狼狽。
“拿來。”
梅憐寶便摸著孟景灝的臉,癡癡的道:“世上男人千千萬,阿寶偏就愛殿下愛到骨子裡也不知是著了甚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