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絨花簌簌從枝頭墜落,彷彿一場隻下在天井裡的絲絨雨,落了梅憐寶一身,粉豔絨花裝點著她素白的裙子,容顏絕世。
太後移居了慈寧宮,皇後搬進了儲秀宮。
梅憐寶又躺下,枕著孟景灝硬實的大腿,抱怨道:“章哥哥的腿,冇有虞貴妃和林賢妃的腿軟,她們又軟又香,枕著她們的腿能酣甜入夢呢,您這腿硌得慌。”
禁不住,孟景灝心念浮動,麵上一笑,回身,這才真走了。
孟景灝不作聲,也冇有再要起,手抬起,頓了頓,撫上了梅憐寶的頭。
孟景灝隻笑了一下,“朕要去見皇後,你歇著。”
“如何?”
有孟景灝這句話,皇後略微放了下心,但隻要梅憐寶不斷生養,她就會一向懸心不安,遂昂首道:“陛下,臣妾能夠不爭,但您就敢包管,梅憐寶將來不會為了兒子而爭嗎?到時候陛下又會向著誰?寵妃枕畔之風,臣妾懼駭之極。”
孟景灝淡然看著皇後,“你終究說了心底的實話。可惜,你看錯了朕。”
皇後不得已撒了手,看著玨哥兒,惶惑然。
“臣妾冇有裝。”皇後慌亂的捂住心口。
皇後擦乾了淚,麵無神采的跪坐在床榻上,她看著孟景灝,眼中有愛,可這愛抵不過她兒子的帝位,乃至有些對付和實際。
梅憐寶拍了拍孟景灝的腿,問道:“章哥哥,你能不能信我,非論聽到甚麼,看到甚麼,都不疑我?你看人家前人都說了‘恩愛兩不疑’,既恩愛就要兩不疑,就要傾慕托付。”
皇後慘白了神采,梗著脖子道:“相敬如賓本就是正道,我是太子妃,我是皇後,不成能像梅憐寶那麼卑賤的去奉迎你!”
孟景灝進了盛華宮,到了天井裡,就瞥見了這般氣象。
昭和郡王府,當羽林軍衝出去時,已是亂了套。
“放開本王。”六皇子一邊掙紮一邊轉頭叮囑素蘿,“你身子不好,不能見風,快歸去,彆擔憂我,冇有證據,天子不敢等閒殺我。”
“皇後想的真長遠,不愧是母範天下的皇後。”孟景灝自嘲一笑,“她隨身佩帶著麝香,她不想給朕生孩子,你放心吧。”
“朕給了你你想要的,本來你不屑於要的,阿寶要了,朕給了,而現在,你又悔怨了嗎,還是說你貪婪作怪,看著朕把你棄掉不要的給了彆人,彆人視若珍寶,而你看著好又想要了?嗯?拂曉心,你舍了的回不來的。”
“朕要走了。”孟景灝攥了下拳頭,起家拜彆。
“無礙。”孟景灝將玨哥兒從皇後懷裡拉出來,“上書房太傅們講的可都聽得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