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衡望著她紅色絲質罩衫下小巧的身材,目光漸深。
夏綾節製不住地咳嗽,幾近要將肺咳出來,胸骨被震得生生地疼,可那啞藥卻咳不出哪怕半分。她又試圖翻身,想俯身到床邊將它嘔出,何如雙手被分開銬住,身材能夠擺動的幅度太小,底子冇法勝利。她惶恐地扯動雙手,兩側的枷鎖嘩啦作響,手腕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她睜大眼睛,看清那是一支玻璃管,內裡裝著小半瓶茶青色液體。
可現在,她就在他的麵前,他卻一聲聲地問,葉星綾,你算甚麼東西?
他用指腹悄悄摩挲她的嘴唇,酥麻的觸感,引發她一陣顫栗。
裴子衡在床邊悄悄地看她折騰,待她垂垂有力,動靜小下去,才暖和開口:“不錯的體驗,喜好麼?”說著,還笑了笑。陰暗的燈光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在支離破裂的床幔上,就像暗夜中,冬眠著賞識獵物病篤掙紮的龐大惡魔。
她恥辱至極,驚駭、痛苦和氣憤在心頭炸開,固然,曾經不曉得被他抱過多少次,可此次卻分歧,他隻當她是一個陌生人,一件隨便的泄。欲東西。
他的話一字一字,如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這是他徹夜第二次對她說,葉星綾,你又算甚麼東西?本來,落空了“夏綾”這個名字和皮郛,在他眼裡,她甚麼都不是。
她再次掙紮,不管不顧,近乎猖獗。雙手冒死地扯動鎖鏈,想要擺脫桎梏逃開,手腕疼得短長,似有鮮血流出來,她卻在疼痛的刺激下,用力更猛……
“但是,”她哀思地看他,“如果不算賣,身,又算是甚麼呢。”
“現在曉得怕了?”俯身,他腔調低柔地問她,“你有膽量那樣罵人,如何冇膽量本身嚐嚐,陪人上床,當個賤,貨……你該嚐嚐那滋味的,不是麼。”
裴子衡,你到底愛的是甚麼?
彼時,三生石前煙雨迷濛,他的眉眼,如水墨畫般溫和。
裴子衡仍然捏著她的下頜不放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確認那瓶藥已經完整流入她的胃裡,他才緩緩地放開她,站起家,將空掉的玻璃瓶拋到地上。
他悄悄轉過她的身材,望進她的眼睛,慎重地,小綾,來世,我必然會找到你。不管你變成甚麼模樣,呈現在甚麼處所,我都會一眼認出你,帶你回到我的身邊。
不管她如何想要迴避,那瓶藥還是一滴不剩地灌入口中。
她將身材冒死向後縮,徒勞地使本身闊彆那瓶液體。陰暗的燈光下,那詭異的茶青色顯得如此陰沉猙獰,彷彿出自天國深處最險惡的巫婆,一旦喝下,萬劫不複――不止是不能說話,更可駭的是,她將再也不能唱歌。固然,她曾說過不在乎是否留在文娛圈,但唱歌是另一回事,是她與生俱來最愛的事。如果落空了歌聲,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