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雷,你護得了他一時,一定護得了她一世。
她踉蹌著下床,撞翻了茶幾上的水杯,摸索著翻開房間一角的唱片機,也不知是放出一首甚麼歌曲,婉轉的旋律伸展開來。她得空多想,逼迫本身跟著那旋律唱,冒死將重視力集合在音樂和歌詞上,闊彆夢中可駭的場景和影象,不去感受,不去回想……
厲雷把牛奶塞進夏綾手裡:“你喝掉,我去給二毛籌辦它的份。你如果不喝……”他微微一笑,暴露一口烏黑的牙,“就本身把牛奶喂二毛。”
夏綾冇好氣地白他一眼:“冇人能逼迫我做不肯意的事。”
“彆那麼嚴峻,小美女,”厲雷有些玩味地笑,“我甚麼時候說要逼迫你了?我像是那麼變態的人嗎?我會等的……終有一天,你會本身情願。”他向來是個很有耐煩的獵人,特彆是在本身中意的獵物麵前,並不介懷玩一場無傷風雅的追逐遊戲。
他挑眉:“不喝?”
未幾時,厲雷單獨回到她身邊,見她已經喝完牛奶,非常對勁。因而大發善心腸安撫她說:“彆怕,二毛吃完宵夜是不會在客堂逗留的,它有本身專門的房間。”
她顫動手把統統的燈都翻開,蜷起家體縮在床角,抱緊本身。她不敢閉眼,一閉眼腦中就閃現出裴子衡的臉,他彷彿天神呈現,揮動皮鞭抽打她的模樣,逼迫地占有她的模樣,另有早些時候在病院時,他看向她的陰桀莫測的眼神……
房門被翻開了。
“葉星綾,你真當我是伕役了。”他喃喃自語,打橫抱起她,她的體重很輕,身材微顫著伸直在他懷裡,本能地靠著他,汲取他胸膛的一絲暖意。
“不過,”他好整以暇地搖搖手指,“我得提示你,你回絕我一次,我救你一次,以是你一共欠我兩次。事不過三,下次,你再碰到甚麼費事,可彆希冀我無前提互助。”
“二毛,不是給你的。”厲雷隨便地揉了揉二毛的頭。
夏綾望動手中的牛奶,又望望二毛,弱弱地說:“我喝。”
“……有錢,率性。”她說。
夏綾驚叫一聲,從夢中醒來,一身的盜汗。
“葉星綾,你如何了?”他俯下身,抬起她慘白的臉。
她眨眨眼睛,冇想到他體貼到這類程度,的確讓她有點受寵若驚了――要曉得,像他如許的大BOSS,送女人幾件豪侈品輕易,親部下廚熱牛奶纔是奇怪。
他方纔沐浴結束,穿一身絲綢浴衣,溫熱的皮膚貼著她冰冷的身材,就像要把朝氣和勇氣運送給她。不知過了多久,她隻感覺夢中那些支離破裂的可怖氣象終究減退,神智垂垂迴歸,發明本身正以極含混的姿式被他擁在胸前,他的心跳聲一下下安穩傳來,彷彿有一種奇特的安撫民氣的力量,讓她不覺安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