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淚，想起本身還在舞台上。

夏綾不肯定他是否看出了甚麼端倪，此時現在，就算他張口叫出她的本名，乃至她都不會太驚奇。他太熟諳她，比裴子衡還熟諳她歌頌的氣勢和每一個細節轉折，十年同事，傳奇組合，他恐怕閉上眼睛都能聽出哪首歌是她在唱。

“小綾，你……”他急得語無倫次，“快彆如許，讓人看到還覺得我欺負你……不，不對，臟死了，我有潔癖，快放開我！”

“祖宗，你終究好了？”衛韶音如釋重負，底子不問她為甚麼哭，“還能走路不。”

他說：“走，跟我回扮裝間，在走廊上哭成如許也不嫌丟人。”

夏綾隻感覺無措和茫然。

“你唱籠中蝶的時候哭成那樣，我不放心，過來看看。”衛韶音一邊走，一邊一臉嫌棄地脫外套，“最新款的西裝都被你糟蹋了。”

好不輕易站穩了些，她聞聲一陣陣的哭聲。

她想起他的潔癖，看著那外套上大片大片的眼淚鼻涕，苦中作樂笑了出來。

夏綾不曉得方纔唱“籠中蝶”的時候透露了多少，扮裝間裡有轉播屏，看鳳琨的模樣，應當是看了全程。她不由膽戰心驚，細心回想，此次唱的籠中蝶，和他殺時的那次應當有很大分歧――畢竟，經曆和表情都變了很多，應當不至於像當初那麼淒厲？

夏綾走到位置上坐下來，發楞。望著鏡子中的本身，花得一塌胡塗的臉，好醜，哪有宿世半分的仙顏？可就算是如許，裴子衡為甚麼還是追著她不放，為甚麼就算不擇手腕也要找那麼多替代品？裴子衡……知不曉得，她很悲傷？

“擦擦，丟臉死了，叫帝皇的人瞥見笑話。”他說。

她不睬他，哭得更加短長。阿衛不曉得她曾經遭受過如何的日子，不曉得她在被裴子衡囚禁的冗長光陰裡，乃至不敢好好地哭一場，乃至於早就健忘了該如何墮淚。

她這才發明，四周來交常常的人都用奇特的目光偷偷打量她，一臉的八卦。她特長中的絲帕擦了擦臉，跟著衛韶音往扮裝間走。“對了，你如何找來了？”她嗓音沙啞，一開口聲帶就模糊作痛，“你不是應當在扮裝間歇息嗎？”

“彆胡說！”她低斥一聲，語氣很不好。洛洛偶然中道出的本相讓她心驚肉跳，下認識地環顧四周，隻見那些人都神采如常，該戀慕的戀慕，該妒忌的妒忌，這才放下心來。

變了模樣，變了嗓音，但願他想不到那邊去，不要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