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湧齋外，一個小丫環站在門外，遠遠地看到曹顒過來，從速回身到門口通報：“問琴姐姐，大爺來了！”

曹顏麵帶著幾分失落，低聲道：“弟弟用儘本身積年的壓歲錢弄了個林下齋，我這個做姐姐的未儘半點心力，每月白白地分得五分紅利，已經是慚愧不已。現在又要難堪於他，真是不該，若不是為了與機杼社的姐妹再聚上一聚，我也不消如此費心。”

兆佳氏在旁阿諛道：“老祖宗，現在林下齋可不得了，多少權貴想訂上一桌而不得。前兒崔府丞家的太太還到媳婦兒這裡走門子，想要剋日在林下齋包一桌為哈總兵洗塵呢！”一邊說著，一邊成心偶然地打量曹顒。

曹寅弟婦兆佳氏坐在李氏身側的椅子上，這段日子她每日過來幫著嫂子理事。除了李氏、兆佳氏妯娌，曹寅的幾個妾都在。曹家近些年接駕次數多了，大師都是經曆過的，歸正有往年的章程在，倒也不顯得慌亂。在李氏安排下，每人帶著婆子賣力一灘，統統都弄得妥當。

等問琴奉上茶，曹顏非常難堪地說了本身所托之事。曹顒微微皺眉，冇有頓時應話。

“是曹家的財產，但也是顒兒本身的財產！”曹荃道：“我們這個侄兒不普通，那樣大的攤子，都是用儘本身房裡的珠寶古玩典當下來購置的，半文錢都冇動用公中的，還打著給老太君做點心的燈號，裡子麵子都賺到了。大哥也好，我這個做叔叔的也好，誰敢算計林下齋，還要臉不要！”

曹顏穿戴藕荷色的衫裙，烏黑稠密的頭髮編了個鞭子隨便垂在腦後，除了一對珍珠耳墜外，再無其他金飾。

兆佳氏皺著眉：“每月五分紅利就是5、六百兩銀子，全數紅利就是一萬高低啊，一年下來十二萬打不住。一家店就頂外頭十來家鋪子的利，就如許便宜了顒小子。”

李氏另有其他事，兆佳氏也到了回府的時候，妯娌相伴出去了。

兆佳氏“哼”了一聲，抱怨道：“老太太真是偏疼，滿眼睛就一個大孫子，那裡還看得見彆人，說都懶得說了！”

機杼社，曹顏幾年前建議的，成員都是江寧各權貴世家的閨秀，共有十多位。每月各家蜜斯輪番做東發帖子，吟詩作畫，實在是風雅得緊。不過好日子並不悠長，來歲是選秀之年，本年很多官宦人家的蜜斯都被長輩們關起來學端方，曹顏也不例外，除了各位蜜斯的生辰，實在冇有由子找藉口集會。

自從曹穎與曹頌每月從林下齋分來每月五六百兩銀子的紅利後，兆佳氏這話就冇少嘮叨過，曹荃冇聽過十回，也聽過八回，並不在乎，隻是見老婆又舊話重提，有些獵奇：“如何想起說這個，不是冇到月中發利錢的日子嗎？”